南宫陌一人坐在偌大的客厅里,双腿交叠放在矮茶几上,神情慵懒的靠着沙发椅背,左手夹着燃了快一半的香烟,青灰『色』的烟雾徐徐往上,落地窗的风微微一来烟雾便缭绕散开无影无踪,右手上不断窜起又熄灭的蓝『色』火焰在漆黑的房间里显得异常诡异。
不知不觉,已经是晚上了。远远的还能看见附近的公寓楼里白的晃眼的灯光萦绕在眼前,张牙舞爪的像个搞了恶作剧的孩子。
占叔从外面推开落地窗的门进来,看见南宫陌的时候愣了一下,走过去开了灯又折身回道南宫陌跟前垂手恭敬的叫了一声:“陌爷。”
南宫陌置若罔闻,手里的烟已经快要燃尽,烫的他手指瑟缩了一下,手里的烟直接掉到了光滑明亮的地砖上面,弹了一下,烟灰溅了满地。
占叔见南宫陌面无表情的模样,看着自己指尖沾了青灰『色』的烟灰出神,又喊了一声:“陌爷,您吃过饭了吗?”
南宫陌回过神来,将手里的打火机放到茶几上,放下来交叠的腿声音沙哑回了一句:“不饿。”占叔还想说点什么,南宫陌又继续开口道:“白墨那边没事吧?”
“暂时没有。”占叔摇头,“陌爷,您是不是打算退了?扶持白墨?”
南宫陌没有答话,站起身来直接上了二楼,占叔看着南宫陌的身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已经许久没见过南宫陌如此心绪不宁,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他还记得当年南宫陌入道的时候还只是一个『毛』头小子,尽管情绪隐藏的很好,但是做事情还是有些拿捏不准,可是近些年南宫陌已经完全可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将自己的情绪隐藏极深,外人基本猜测不到他真实的想法。
这个房间自从挂上了伊唇的照片,南宫陌一个月难得来一回,每来一次都是要一个人关着灯在客厅里坐很久,久到地上多出来满地的烟灰才上楼去,然后在书房静坐一夜,第二天又神清气爽的离开,从不将自己的疲惫展『露』出来。
不过半小时,文曲和岳灵犀便过来了,一进屋,岳灵犀便冲正在收拾烟灰的占叔点了个头,文曲则是一脸笑意的冲占叔吹了一声口哨,笑道:“占叔,您吃饱了没事干也不能做这些事情啊,不然老大心里过于不去啊,您这是存心在折煞他,不让他好过吗。”
占叔神情微妙的看了文曲一眼,低下头继续扫烟灰道:“你小子的肋骨好完全了?”
文曲止了话,不再开口,神情讪讪的看了岳灵犀一眼,岳灵犀视而不见,带着伊雅西坐到沙发上。文曲见没人搭理他,也不自讨没趣了,整个人大大咧咧的躺在那个单人沙发上,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闭目养神。
占叔将笤帚和铲子放好之后从厨房出来,看着文曲问了一句:“你们找的人呢?”
“回来的路上有尾巴,我们和左辅分开了,这会儿估计也是快到了。”文曲这话刚落下,门外便传来一阵响动,不一会儿就看见一个长得眉清目秀呆萌的男人走进来,文曲看着那个男人吐槽了一句:“左辅,收起你那副呆萌受的表情,右弼又不在。”
文曲的话卡在喉咙里,顿时没了音,因为他看见右弼就跟在左辅身后进来了,一双眸子带着极强的威胁看着他,文曲『摸』了『摸』鼻子不说话了,岳灵犀起身走到门外将外面的人拉进来。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所有人都见过,游走在南都市出名的心理医生傅雅。她脸『色』沉静温婉挂着浅浅的笑意,双眼游离无神,双手局促不安的交握在身前,已经垂到膝盖的黑『色』长直发有些凌『乱』,身上的蓝『色』棉布连衣长裙也是沾了一些灰。
占叔瞧着伊雅西和面前这个女人的模样,如出一辙,瞬间了然这就是南宫陌要找的人。
“左辅,破军不是和你一起的吗?人呢?”文曲朝左辅问。
“温柔乡去了。”左辅一副呆萌的样子,说出的话也是温柔『性』感让人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占叔,老大还没过来?”右弼不理会文曲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转头问占叔。
“来了,在楼上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