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渭州气明朗,用过早膳,林嬷嬷给秦曼瑶换好药,便去净房清洗昨夜主仆俩换下的衣裳。
秦曼瑶则起身,慢慢挪到窗前,推开窗,探身往外看,就见院子里除了一颗梧桐树,一个人影都不见。
她凝神听了听,除了偶有风拂过梧桐枝头发出轻轻的摇曳声,便只剩下墙头麻雀叽叽喳喳声。
她心中一动,扶着桌沿慢慢挪到门口,开了门,往外一看,见门外无人把守,扶着门框,挪到了廊下,摸着廊柱走到台阶前,艰难的,一步一步下了台阶。
这时林嬷嬷已从净房出来了,双手在裙上擦了擦,快步走来扶住秦曼瑶到处看看。两人都惊叹这宅子布置的极好的,逛到差不多时,秦曼瑶转过身,扶着林嬷嬷的手慢慢转回院中,上了台阶,便在廊檐下坐了下来,扶着围栏望着那颗梧桐树,默默想着心事,那锦囊是母亲留给她的,但她隐隐约约觉得这锦囊和父亲的死脱不了干系,她心里面期盼陶然能早日勘破那数字的玄机。
另一院中,陶然身子靠着椅背,一手搁在桌上,一手拿着那张从锦囊里取出的纸,对着那一串数字研究,时而深思,时而皱眉。
正在这时,门外来喜匆匆走进来,附耳对陶然了句什么,陶然听完,眸中顿时浮现出诧异之色,起了身,随来喜往外走去。
两冉了外书房,刚一进门,便见房中立着一名男子,锦袍黑靴,负着手立于墙前,从背影及其动作来看,似乎正认真地观看墙上字画。
听到动静,那人回头一看,却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生得浓眉星目,仪表堂堂,见到陶然,那人邪魅一笑。
陶然大步走近前,准备和他过一招,那人似乎知道他下一刻的举动忙抬手往前一挡。随后笑着拍了拍陶然的肩,道:“好子,真够意思,不声不响就来幽都,让我好找。”话时声音朗朗,中气十足。
陶然无奈的看着他道:“晋龙你怎么来了。”来人便是三少中的少傅晋龙。
陶然示意来喜布置几样酒菜,速速送到书房,给晋龙风洗尘。
他二人走到桌前坐下,晋龙道:“圣上让我出来接应你。”
陶然不置可否笑道:“这话在我这就好,你是偷偷出来的吧。”
晋龙摇摇头,一本正经对陶然道:“这回我的可是真的,圣上下了密令的。”
一会上了酒菜,晋龙对陶然道:“忘了问你,你这回怎么和锦衣卫的牵扯在一起?”
陶然放下酒盅,将这一路上所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了晋龙。
晋龙听完,久久未语,脑子里将前前后后的事捋捋清,不难猜到秦之骞的女儿手上一定有至关重要的物件,可能关系到朝堂上的那几位。
陶然起身,负着手在房中走了两步,沉吟片刻,对晋龙道:“我从秦姐身上拿到了一些数字,一时半会儿参透不了,可能要回幽都找文启帮忙。”
晋龙狐疑地看他一眼,少顷,开口道:“连你陶然都未参透的东西,找他不也一样?”
陶然无奈的摇摇头,他们三人并称幽都三少,但论学识,文启不在他之下。他相信找文启一定能有所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