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京墨,你也听到了,此地除了你以外,并没有任何人进出,而且你的簪子还在方夫人身上,如果,你不是凶手,那又是谁呢?”
长公主冷哼一声,不认同端京墨的狡辩。
沉默片刻,端京墨将目光从方夫人身上移走,神色平静的看着站在面前的众人,一字一句道:
“没有凶手,是方夫人夺过我的簪子自尽而亡。”
现场一片哗然!
丞相夫人,圣上御赐的一品诰命夫人,抢夺过她的发簪自尽而亡,端京墨她是不是疯了?怎么会说出如此离谱的言论?
密闭无人进出的房间,按理说不会自尽的方夫人,和声名狼藉的她......
端京墨努力掐着自己的虎口,让自己保持清醒,她内心不像表面这么平静,刚才方夫人如飞蛾扑火的决绝让她的灵魂现在还不住的战栗。
她不知方夫人为何那样,但现在想要逃出这个死局只能靠自己,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等商陆前来,众人皆惧怕的慎刑司,现在竟是她的唯一生机!
此地是不会有任何人相信她的!
“这太!太荒缪了!”长公主气急,她本还想给端京墨一个辩解的机会,没想到,她竟敢耍她!
长公主喝道:“来人,现在就将绑了,送往提刑司!”
“不,别绑我家姑娘!”一旁佩兰飞扑到端京墨身前摇头哭道:“我家姑娘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其中必有冤情!”
端京墨瞧着急哭了的佩兰,心中一暖,这丫头并没有看见房间内的场景,却还是无条件的相信自己,至少,这屋内还是有人相信着自己的。
“满口胡言,有其主必有其仆,来人,一块绑了去,送到提刑司一起审问!”长公主不耐烦的挥挥手。
“请公主等一下!”听到陡然出现男子的声音,长公主愤怒回头,等看清男子的脸倒缓了脸色。
此人是她想要预订的女婿,随即慢慢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温声问道:“严大人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严甘遂上前行礼道:“长公主,我刚启蒙时对一些杂书饶有兴趣,我曾在一本医术上面看过,利器所致伤口,别人所伤和自己所伤是不一样的。”
严甘遂顿了一下,抬头望进端京墨那双寒冷至极的眸子里,这眼穿透力很强,能直击人心,仿佛能堪破所有人的心思,他喉咙微紧,继续说道:“”
以刀具为例,如果是别人捅的话,刀刃的方向一般是朝下的,而自己捅的话,刀刃一般是往上的,而方夫人身上的发簪......”
众人皆给目光放到了方夫人发簪处,虽是躺在地上,但仍能清楚的看出,发簪是以斜上的角度插入腹部,这......
端京墨没想到这种情况下他还会出口相助,心中一动,他少年时本就是如此仗义执言之人吗?
“不可能!我母亲是不会自裁的!”方辛夷大喊道:“我母亲贵为丞相夫人,有什么理由自裁?!”
“是不是自裁的,等锦衣卫验完尸便知!”严甘遂并没有给眼神给她,而是一直盯着端京墨的表情。
惊才绝艳的严公子平生第一次这么好奇,为什么这姑娘被逼到如此绝地都毫不慌乱?
“我母亲贵为诰命夫人,怎可让他人验尸?她......”方辛夷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端京墨打断。
“那你就要让我被提刑司带走,直接将我定罪?刚才不是说相信我吗?怎么,现在不在我面前装姐妹情深的戏码了?”端京墨面露嘲讽。
“你们方府的事情大家谁心里没点数,你可不能因为方夫人平日对你不好,便草草收案,如果不找到真凶,你就不怕方夫人她死不瞑目吗?”端京墨一步步靠近方辛夷,方辛夷不敌她灼热的目光,竟节节败退。
“你,你说你不是真凶,空口无凭,我如何能相信你,房间里只有你们两人......”方辛夷躲闪着眼神,咬了咬唇,倒也不准备继续装了。
她要趁着这个机会让端京墨再无翻身之地!
“你如何得知房间里只有两人!”端京墨一把擒住她的手,将她拉到眼前逼问道:“刚才侍女只说无人进出,但你怎么得知我们都未带侍女,房间里无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