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授予她这枚玉册的纯阳祖师,袁馨玥越发觉得,她那天是多么愚蠢无知了。
每每想起那天的所作所为,袁馨玥打心眼儿里就感到羞愧难当,一想到此,气血开始翻滚,脸也微微泛红起来:
“却不知那日有没有砸中祖师,更不知以后是否还有缘得见,仙儿我真是作死小能手!唉——”
拍了拍额头,袁馨玥知道多思伤神,而且修炼更讲究心平气和,所以她暗暗嘘了一口气,开始依着法门呼吸吐呐起来。
没过多久,袁馨玥头顶冒出了一团紫气,这团紫气在其头顶盘旋了九个来回,紧接着便一下钻入了袁馨玥的两眉之间,沿着明堂,顺着洞房,然后在三寸之处的上丹田停留了下来。
这上丹田方圆一寸二分,乃是虚空一穴,藏有先天真一之神,话说丹成之后,此处是为出神之所。
如此运行了大半个时辰,感觉到气血开始趋平稳,心也随之彻底放了开来,渐渐地袁馨玥便进入了养心经里所说的炼精化气之境,整个人周身就被一层淡淡地紫雾笼罩着。
修炼在静静地进行中,袁馨玥周身紫雾也随着一股细小的气流不断地飘动着,乍一看还以为是天界的紫霞仙子降临一般。
当然这一切袁馨玥本人是毫无知觉的,此时的她已经完全进入了修炼状态。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等到袁馨玥彻底醒转过来之时,已是次日寅时三刻,她也就不做过多停留,当下便起了身,结了店账,牵了幻月,跃马出城继续快速赶路。
袁馨玥出了真定府,抬头一望,只见残月孤星之下,四周静悄悄的连个鬼影也没有。
用心一听,方圆一里所有物事,却又都叫她给听了个明明白白,这时袁馨玥心里却是暗自苦笑:
“看来这《养心经》,不但养心,还养耳啊!
不过这“一里耳”也有说不出的烦恼,眼下仙儿我就晦气,听了一些不该听的!
哼,看来以后还是少用它为妙,免得给自己徒添烦扰!”
轻啸了一声,幻月便如流星一般,疾驰而飞。
到了中午时分,已到了石城房山,此地离北京城已不足百里,这时袁馨玥也就不急了,不禁坏笑出声到:
“二叔他们想必还在长沙府转悠,等他们到了京师,我都在信王府走马上任好些天了,到时候,嘻嘻,仙儿我——”
得意忘形之余,回头一望,却惊得她差点没从幻月背上跌落下来。
只见那红鬃马不知何时又悄悄跟在了后头,袁馨玥在心里鄙视到:
莫非这红鬃毛也是神驹?
这跟屁虫又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迷恋上仙儿我了吧?
又思忖:也不对!也不对!
仙儿我如今可是男儿装,难道跟屁虫有龙阳之好不成?
哦呦,恶心!变态!
吐了一口唾沫后,袁馨玥一拍额头,又在心里暗自傲娇起来:
千里马常有,幻月不常有!
这跟屁虫和红鬃毛一看都是下等货色!
呸!
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是有心跟踪还是怎的!仙儿我有仙术在身,还怕你区区跟屁虫不成?
竟然你要和本仙儿斗法不是嘛?
哼,那我就勉为其难同你玩上一玩喽!
思量完毕,袁馨玥轻喝一声:“驾!”同时双腿一夹,幻月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顿时绝尘而去。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红鬃毛却没有追上来的意思,这就让跑在前面的袁馨玥生起了无名之火:
“得了,跟屁虫啊跟屁虫,你还真是屎壳螂爬算盘上,混账东西啊!
你道是同你那红鬃毛追一个试试啊,我的幻月也好顺便教教你们怎么做马!”
骂完,袁馨玥还是不大死心,打算再回头探个究竟,她这一回头,却是连个马影都没瞧见。
这时正处在疾驰狂奔之中,只听见耳边乎乎作响,其他的却什么也听不到了。
一见此人如此不上道,袁馨玥的心里生起了恶趣之心,盘算了下路程和时日,片刻之后,袁馨玥调转马头,往身后的房山城奔去。
这房山城,最早建城是在金朝,那时的房山城名叫奉先城,元朝时才改称为房山城。
不过原先此城也就是一土城,直到隆庆年间,山东李琮推调任房山县令,才将有几百年历史的房山土城改建成如今这般。
史料记载:石采于西山,灰采于南阜,厥高三丈,厥厚三尺。
也就是恍惚之间,袁馨玥拍马来到了城门口,只见这房山城城高三丈,石墙厚三尺,城墙总厚近二丈。
看到这一幕,向来好附庸风雅的袁馨玥,立刻就生起了作诗的心思,直接下了马,正要学文人骚客赋诗一首时,却被一声马嘶给打断了。
不过袁馨玥却是头都没回,她只是听声辨认,就在心里暗自得意到:
“跟屁虫,好啊!够意思!接下来轮到本仙儿表演了!”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