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山的广场上一辆马车停在了中央,马车边立着一位骑士,骑士看着马车暗自嘀咕。
圣殿内兰斯拉夫已经恭候在此了,兰斯拉夫捂着手中的杯子,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兰斯拉夫微微皱眉,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圣座,又看了看正滴答滴答走着的挂钟。
此时教皇宫内,提奥多修长的手指在黑白两键上不断跃动,时而慷慨激昂,时而柔美动听。眼中虽然没有琴,但琴已经在心中了。
“孩子,我想你在维也纳金色大厅的演出一定会会成功的。”
一曲奏毕,提奥多的手从钢琴上离开,老教皇由衷的赞道。听到老教皇的赞誉,提奥多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多谢您的赞美,不过……”
提奥多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我能不能从您这借一些金币,我一定会归还的。”
提奥多补充道。
“当然可以”
老教皇也没有多问从中取出了一张卡放在了提奥多的手里。
“谢谢教父。”
“不用”
老教皇笑着捋了捋提奥多的头发
“我要去和兰斯拉夫谈点事情,你先自己呆会儿,等商谈完我们出去一趟。”
不能带我吗……
提奥多有些失望,他并不想离老教皇很远。
“当然,如果你要是想参与那我们就一起去找兰斯拉夫好了。”
似乎是看出了提奥多的失落老教皇补充道。
“不用了”
提奥多轻轻摇了摇头,他虽然依赖老教皇,但也并非是个胡搅蛮缠不识趣的人,如果老教皇愿意带他去的话就不会先说让他等在这的话了。
“乖乖的呆着,不要胡思乱想,他是来跟我汇报圣信部的财政的,如果你喜欢听那些繁琐的数据去也无妨。”
老教皇开口解释道,生怕已经缓和的关系再一次出现什么波折,提奥多过于敏感和脆弱的内心他可是清楚明白的很。
“嗯”
提奥多乖巧的点了点头
“不过教父一会儿我们要出去,那我能先去广场附近等您吗?”
“当然可以,不过我的孩子你不要走远了,我会让洛佩斯送你过去的,说不定你还能碰见熟人。”
“不用了教父,我自己过去吧,相信我教父,圣山已经在我心中了。”
“你自己?”
老教皇有些放不下心
“还是让洛佩斯跟着吧?”
“教父我一个人可以的”
提奥多固执的道。
“真是拿你没办法”
老教皇揉了揉额头,看着一脸希冀的提奥多,摆了摆手
“去吧,去吧,别走远了。”
望着提奥多走出教皇宫,老教皇转头看向身侧的洛佩斯道:
“你远远的跟着他,别让他出了什么事。”
在圣山能出什么事……呃,不过好像还真出过事……比如为什么看守圣库的修士会全进了裁判所……
“克莱斯特阁下”
走出教皇宫驻守的骑士向提奥多致意道,提奥多微笑着轻轻颌首作为回应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提奥多不知从哪摩挲出了一副白手套套在手上,套到一半,蓦然发现伸不进去了,怎么戳都进不去。
“唔,真是麻烦诶,好像戴反了……”
提奥多嘀咕了一句,将手套摘下,调货了一个方向重新套上,提奥多边套,边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走下坡道。
走下坡道后提奥多楞在了原地。
是哦,我好像不知道马车停哪儿了……但是好像直挺挺的杵在这里也是蛮尴尬的啊……
所幸一个声音化解了他的尴尬,百无聊赖站的腿都酸了的罗伊尔斯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站在破道口的提奥多。
要知道他已经在这里干巴巴望眼欲穿的等了一个小时了,也不知道要等的是谁,给他分配任务的史密斯骑士长也只是清浅的提了一句就把他打发到这来了,只是等了半天目标人物没等到,却等到了
一个意料之外的家伙。
“埃利奥特?”
“唔?”
一道惊讶的声音传来,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啊……提奥多歪了歪头,分辨了一下声音的方向,向这个方向走去。
还好感知能力还在……
提奥多微微松了口气,在罗伊尔斯近前的位置停下了脚步。
“罗伊尔斯教官?”
“诶,埃利奥特还真是你?你怎么也在圣山?”
罗伊尔斯看了眼提奥多身上的黑色教袍开口问道:
“你是圣山的修士?”
提奥多耸了耸肩,其实我倒是好奇你怎么会在这,提奥多如是想到,不过开口却变成了。
“是啊。”
提奥多点了点头,随后补充道
“应该算是修士吧”
罗伊尔斯皱眉打量着提奥多的眼睛,总觉得似乎有些别扭。
“你眼睛怎么了?”
“没怎么,最近眼睛有些不舒服而已。”
提奥多漫不经心的说道。
“只要不是什么大事就行。”
“嗯哼”
“不过你是怎么成为圣山修士的?”
罗伊尔斯好奇的问道。
“很简单啊”
提奥多伸出了一根手指
“有一个好长辈,有点小天赋,不过说实在的我并不想待在圣山。”
提奥多砸吧了一下嘴,罗伊尔斯自动把这些话当成耳旁风,他就不信没有一个人不想待在圣山的。
两人靠在广场边缘的墙壁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而此时在圣殿兰斯拉夫和老教皇的谈话也已经结束,老教皇看了一眼挂钟站起身来,兰斯拉夫也随之站了起来。
“时间不早了,我得带提奥多去魔药公会一趟。”
“找到治疗的方法了?”
“没,不过总归是有些头绪了,试试吧。”
老教皇叹了口气。
“直接把他们请到圣山不是更好,或者让人带他去不是也行,您何必亲自去。”
兰斯拉夫皱了下眉。
“还不是怕提奥多闷着吗,就当带他出去散散心了,把他交到其他人手里我可不放心。”
“提奥多那孩子有一个好教父啊”
兰斯拉夫感慨道,老教皇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若我真是个合格的教父恐怕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老教皇和兰斯拉夫谈笑着并肩走到广场,老教皇的余光恰巧看到靠在角落和罗伊尔斯并排吹风的提奥多。和兰斯拉夫打了个招呼,向二人的方向走去。
罗伊尔斯远远的看着一位身穿大主教服饰的老人和一位身穿白色教袍的老人并肩走来,白色的教袍很普通令人看不出来他的身份,不过能和大主教走到一起可想而知并不会低。
走到近前罗伊尔斯连忙右手抚胸道:
“阁下。”
两位老者微微点头,罗伊尔斯起身看见提奥多还杵在那没有动静不由拉了一下提奥多宽大的衣袖,却听提奥多突然皱起眉试探的叫到:
“教父?”
穿着普通白色教袍的老教皇淡笑着应了一声,罗伊尔斯看见跟在提奥多教父身边的那位大主教上前拍了拍提奥多的肩膀。
“黑夜无论怎样悠长,白昼总会到来。真正的光明决不是没有黑暗,而是不被黑暗所吞噬。”
提奥多当然知道这是教义里的两句话,于是笑着道:
“谢谢你,兰斯拉夫阁下”
兰斯拉夫?兰斯拉夫大主教?圣信部的那位啊……罗伊尔斯站在一旁如是想到,只不过他却是没想到提奥多竟然和这位大主教看起来关系不错,毕竟连提奥多的逾礼都不大怪罪和在意。
“好了,你和你的教父去吧,我就不打扰了,过几天我在带着礼物来看你,乖乖的听话。”
“恭送阁下。”
兰斯拉夫笑着摇了摇头,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感觉兰斯拉夫已经走远后,提奥多抬起头对老教皇道:
“教父,我们准备去哪儿?”
“去魔药公会。”
“去那做什么?”
“给你疗伤啊”
一听疗伤两字提奥多立马就想到了那苦涩的难以下咽的药,斩钉截铁的拒绝道:
“不去”
“嗯?”
老教皇皱起眉又问了一次
“去不去?”
提奥多摇了摇头
“不去”
罗伊尔斯看到老人身后的二人面色古怪似乎强忍着笑意,但罗伊尔斯却是忍不住了,开口劝道:
“埃利奥特有病就要治啊……”
“你才有病!”
罗伊尔斯的话还没有说完,提奥多恶狠狠的打断道,就像炸毛的猫一样。跟在老教皇身后的拉奥姆脸上笑意更浓了,轻声重复道:
“克莱斯特阁下,有病要去治哦”
罗伊尔斯听到拉奥姆的称呼一阵愕然,然而还没细想就听提奥多恼羞成怒的凶道:
“闭嘴,拉奥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