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点钟的图书馆已经有一定人了,墙壁上突然多出一副画像却也没有几人关注到,对学生们而言墙上的这些人离他们目前似乎过于遥远了,毕竟即便是关注了也没有任何用处。
“教父,你在看什么?”
被拉进图书馆什么都看不了的提奥多百无聊赖的趴在桌上玩自己的头发,他已经无聊到极致了。黑暗中的时间仿佛更加漫长,提奥多终于忍不住用胳膊肘怼了怼正在看书的老教皇的胳膊道。
“一个喜欢无中生有的无聊家伙写的恶魔古史。”
老教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回过头看了一眼身旁坐没坐样的提奥多。
繁复的历史和教廷典籍区向来是学生们敬而远之的地方,对于正年少的学生们而言这些东西实在是过于枯燥了,就像看魔法理论书一样会头疼的。不过魔法理论是学院的一门必考科目,基本不想学习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学习。而教廷典籍则是有意加入教廷的人才会去留心,而历史的考试内容老师的课上都有讲述,只要仔细听讲,便没有去在浏览的必要了。所以教廷典籍类相较于历史分区人还算多些。
“自己都说是无中生有,无聊的家伙写的了,好看,那你岂不是比他还无聊。”
提奥多趴在桌上蹭到老教皇手边嘟囔道。这个区域从他们来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其他人在此驻足。
“还是恶魔,噢,讨厌的东西……”
“等的不耐了?”
“唔,有点。”
“要不要出去逛逛?让洛佩斯带你去。”
“算了”
提奥多摇了摇头,老教皇沉吟片刻低声补充道:
“不用你掏钱,叫洛佩斯带你出去玩,我给你钱。”
“不要,老花教父的钱不好。”
提奥多果断的拒绝掉,转过头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连起身都懒的奉欠。
“教父你看你的我先睡会儿了啊,走了叫我。”
“睡吧,天天这么睡不知道还以为你是猪呢。”
老教皇随口应到便见提奥多已经又倒在了桌上,笑着摇了摇头打趣道。
“我是猪您是什么啊。”
提奥多埋怨道转了个方向,老教皇哑然失笑,半响目视着提奥多缓缓入睡,笑意收敛,转头看向洛佩斯吩咐道道:
“去看看凯尔斯沃斯在不在学院内。”
“是,冕下。”
洛佩斯领命而去,这一区域就又剩下了老教皇与提奥多了,其中最突出的声音也不过是老教皇的翻书声与提奥多微微的鼾声。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图书馆的书架上,散落在光滑的大理石桌面上,流落到提奥多白色的头发上无端倒添了一份祥和。
而与此同时凯尔斯沃斯正站在试炼场笑看着学院的学生们互相对练,他并不以魔法出众,他的施法能力还不如年龄远逊于他的提奥多,也不如场中的学生。也许也正是因为他自己不擅长的缘故,所以他更加向往魔法,喜欢驻足在试炼场看着学生们进行魔法实战。
他无数次在内心感慨,若是自己也有这样的实力多好啊,但可惜没有如果。
“凯尔斯沃斯阁下”
一道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凯尔斯沃斯的遐想,凯尔斯沃斯回过身,便看见了一道红色的身影,在抬头,果不其然就是洛佩斯那万古不变的冰块脸,有时候凯尔斯沃斯不由想到是不是洛佩斯执事和拉奥姆圣裁官两个人的职业选错了,相较于拉奥姆,也许洛佩斯更像是圣裁官那些冰块。不过没有那么阴冷令人胆寒罢了。
“洛佩斯执事”
凯尔斯沃斯习惯性的回了一礼,洛佩斯侧身避开。
“凯尔斯沃斯阁下,冕下有请。”
“冕下也在学院?”
凯尔斯沃斯惊讶的看着洛佩斯,也许是老教皇一行人太低调了,又或许是凯尔斯沃斯的粗心,以至于他现在才刚刚知晓圣座驾临了学院。
“冕下在图书馆”
洛佩斯平淡的回了一句,看不出任何感情波动但随后又加了一句
“同行的还有克莱斯特阁下,所以还请阁下在克莱斯特阁下面前谈话的时候注意下自己的言辞,不要触及一些敏感的东西。”
“这也是冕下的意思。”
洛佩斯跟在凯尔斯沃斯身后提了一句,然后补充道。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凯尔斯沃斯压着速度粗粗一看还道二人是并排而行的。二人一路无话,转过花苑的拐角处,凯尔斯沃斯忽然指着一处对洛佩斯道:
“洛佩斯执事,那里就是克莱斯特阁下养猫的地方,整个学院的花苑就是他家猫的后花园。”
洛佩斯沉吟片刻对凯尔斯沃斯道:
“如果影响了学院的学习和学院的学生们的话,我会向冕下与阁下提及的。”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听到洛佩斯好似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凯尔斯沃斯连忙摆手道。
“我只是好奇阁下怎么……怎么和他的宝贝分家了。”
洛佩斯顺着凯尔斯沃斯刚才手指的位置看去,隐约看见了慵懒的躺在花丛中的小猫,那样子似乎与最近几日的提奥多别无两样。
是不是那天我说话太过了……毕竟还是一个孩子……
我或许不该提及什么恶魔之类的话……
“洛佩斯执事?”
凯尔斯沃斯走了两步发现洛佩斯还楞在原地发呆,不由愕然的开口叫到。
“嗯,噢,那是克莱斯特阁下得知冕下对猫毛过敏后主动送来的,阁下对冕下的感情还是很深的。”
洛佩斯刚缓过神想起凯尔斯沃斯的问题,思考了一下答道,而后又与凯尔斯沃斯一同向图书馆走去,两人又是一阵沉默,快临近图书馆的时候洛佩斯突然开口道:
“请阁下一定要注意一下自己的措辞,阁下最近的心情很不好,阁下的心情不好所以……”
洛佩斯的话没说完,但凯尔斯沃斯也明了了他的意思,阁下的心情不好,冕下的心情自然也不会很好。虽然他觉得冕下和自己心目中的形象没有什么差别,但他可不认为冕下的脾气很好,即使看起来和邻家老人没有什么区别。凯尔斯沃斯已经打定主意要谨言慎行了,虽然他已经贵为大主教了,但他依然觉得冕下如那圣山一般高不可攀,贵不可言。
不过话说回来,貌似克莱斯特阁下在出了这档子事部后我还没有见过呢……
凯尔斯沃斯在心里暗自嘀咕道,二人已经步入了图书馆,两人的位置调换了个个,洛佩斯在前,凯尔斯沃斯在后,凯尔斯沃斯在洛佩斯的带领下向老教皇所在的历史文献区走去,凯尔斯沃斯无意中扫过墙壁,惊讶的发现墙壁上多了一副画像,不由停住了脚步。
画像中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男子的头发还是金色的,金色的头发随意的披在肩上。少年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但是与其他老主教或者是大主教不同的是,少年脸上的笑容更加明艳而阳光,而那微微勾起的一抹弧度中似乎又藏着一丝不羁。整张画像中最吸引人的还是那双紫色的眼眸,紫色的双眸很灵动,炯炯有神,又似有吸引人的魔力一般,其中还带着少年特有狡黠。与其他并排的大主教画像平视的目光和位置不同,少年是下巴微微昂起,显得骄傲,但却不是倨傲的令人反感厌恶,反而会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
“这是克莱斯特阁下?”
凯尔斯沃斯表情古怪的看着洛佩斯。
这画的有些太不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