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吃饭时候吃相倒是让布雷森特稍稍对提奥多改观了一些,提奥多的吃相一向很斯文,除却像之前那般一连窝囊了许久,一般都是随着老教皇用餐准时准点,规规矩矩的。
“怎么吃得那么少?我这份要不要也给你?”
很罕见的提奥多坐在了安东尼的身侧,而不是老教皇的身侧。见提奥多将那一小点沙拉吃完,随便吃了几口就不在动弹了,安东尼将自己的那一份还没有动过的沙拉递了过去。
“不用了,我不饿。”
提奥多也没有抬头看安东尼,靠在椅子靠背上,手中不断翻转把玩着一枚金币,金光闪闪的金币在灯光下格外夺目,修长的手指留恋的摩挲着金币光滑的表面。
这看得老教皇微微蹙眉,不论是与他人交谈时的失礼,还是在餐桌上的没有规矩,这都是他一向厌恶的坏毛病,在他看来都是没有家教的行为。
不过还没有等老教皇说什么,一小瓶冰蓝色带着氤氲雾气的药剂就呈了上来。
“提奥多你的药剂。”
本来这没有什么的,只是原本垂着头自娱自乐的提奥多听见这个声音缓缓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见提奥多脸色不大好看,西奥多心情更加愉悦了。
“抱歉提奥多,我原本也不想这样称呼你的。”
西奥多满含歉意的道了一声谦,看起来是格外的恭顺,只是内里的话语却是毫不留情的将提奥多的外袍割落。
“只是因为一些原因我现在无法称呼您为阁下,还请你不要见怪,我想你一定是会谅解的。”
西奥多如是说道,随后似乎想起什么,看似好意的劝慰提醒道
“对了,提奥多,作为你的朋友,我想我应该问一句,虽然我知道不该问,也知道可能会冒犯到你,但是我认为我应该关心你一下,这也许算是我的义务。就是提奥多你现在还有去赌博吗?对了,酗酒和吸烟也对身体不好的,另外我想教廷的修士不该终日的沉迷美色,不论是对自己而言,还是对教廷而言,传出去都会有不好的影响……”
西奥多那一脸关心的模样,若是让旁人看到,说不准认为这还真是朋友之间的关爱,只是配上那刻薄的话语就截然相反了。
“对了,还有一些我要提醒你,不过也有可能会冒犯到你……”
西奥多歉意的对提奥多笑了笑,开口补充道,只是还没说完就被提奥多毫不客气的打断掉了。
“知道会冒犯到我就不要说了,我并没有兴趣听。”
一直抑制住自己心中不满的提奥多抬起头冷冷的道,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居然变得敢回怼这位西奥多修士了,不过这种感觉还真是不错……
“我想你的长辈应该教过你不要随便的冒犯他人,如果没有教你的话,我不介意教教你,毕竟这样没有家教的东西也是少见。”
老教皇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要知道西奥多的监护人可是他,小时候就是他抚养的,所以不论如何这话他听着总是有几分不舒服的。
果然,西奥多的面色也逐渐冷了下来,脸上那虚假的笑容和关怀也消失殆尽了。
“提奥多,我的朋友,我想我们或许会是兄弟,毕竟我们都是由冕下看着长大的,我想你这句话已经无意中冒犯到了冕下,也许你应该先向冕下致歉。”
老教皇听着没有什么表示,他不认为自己需要插手道两个孩子之间的事情,不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有矛盾的人,即便短暂的调解开了,但心中的心结也是解不开的。
“是吗?”
提奥多扫了一眼老教皇,眼中闪过了一道晦涩不明的光。手中一直转动的金币也不知在何时停下了,金币被提奥多轻轻的拍在了桌子上,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在金币上摩挲了一下,似乎还有些留恋不舍,手指离开的时候将金币习惯性的向前推了些许。
“我想一个拥有高实力高素质的人,他的人品是毋庸置疑的,只是却不一定会给予孩子良好的教育,我想以你与冕下的关系,你一定受到了良好的教育,我可是听说你的魔法和各种知识都是冕下亲自教你的,甚至是一些无足轻重的东西,都是冕下特意请来人来为你讲解,只是没成想却一不小心教成了这样,其实这也不能怪你的。”
提奥多轻笑了一声,端起一旁的酒杯,四只手指自然的搭在杯壁上,食指,中指,无名指在一侧,大拇指在另一侧,小手指和无名指成一个斜角,夹着杯茎,端着晃了晃,摇晃着红酒杯自我陶醉了一会儿杯中酒水诱人的美色,放在鼻下轻轻的嗅了嗅,随后向着西奥多的方向轻轻的扬了扬,放在嘴边抿了抿。
“我不认为这错误在于你”
提奥多看着西奥多重复道,翘着的二郎腿在端庄的教皇宫中似乎格格不入,安东尼在底下拽了下提奥多的衣袖,动作不算轻柔,提奥多自然感觉到了,不过他并没有向安东尼看去,依然你行我素,提奥多望着西奥多笑了一声继续道“
“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不称职的家伙,他们不配有子嗣,而我认为冕下恰恰就是这样呢……”
餐厅内突然变得更加的安静,仿佛空气都凝滞了,布雷森特看着提奥多愕然了,就连安东尼也愣了一下,然而反应最迅猛的既不是被突然指责的老教皇,也不是一向和提奥多最亲近的安东尼,而是西奥多。
“你这样指责冕下,你对得起冕下的教导吗?”
西奥多厉声呵斥道,不过听见提奥多这样说,他心里不但没有丝毫气愤,反而是心中窃喜。
“如若不是冕下在这里,我定会代替你的家人教训你的。”
“代替我的家人?你也配!“
家人?在提奥多的心中只有两个亘古不变的家人,那就是小时候收养他的尼尔斯神父和自己的姐姐。至于老教皇……现在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厌烦着这个人。
“你做什么?你疯了吗?”
西奥多失态的叫道,我想任谁被突如其来的泼了一杯红酒,总会感到不适的。崭新的白色教袍上满是红酒的污渍,红酒顺着脸颊流进了西奥多的教袍内。
“冕下惯着你我可不惯着你,冕下没有脾气不代表我也没有脾气。”
“提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