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言且是望着唐修辰的眼睛,亦是正声解释道:“倘若唐二公子身处昏迷,这白玉珠子便不会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在主房之中,而若唐二公子是为人所陷害,那人定也不会选用腰间玉佩上的坠珠......”
“其一,这腰间玉佩上的珠子并不易掉落,若是以此为诱导,却未免多有刻意,那人的动机无非是让唐二公子因了此珠而受人质疑,若是选了这坠珠,却不会达到他想要的效果,众人稍加思考一番,自会知晓唐二公子当是为人陷害......”
“其二,便是唐二公子这玉佩上玉珠坠绳的痕迹”,张无言只转开了视线,“老夫方才近身细瞧了些,这坠绳末端有着丝线脱落,其下的绳结亦是向内弯曲,坠绳尾部除了自然的打结痕迹之外,便也没有了旁的折痕”。
“那丝线割裂之处明显少了些许丝线,而老夫自这玉珠嵌洞之间,倒也发现了相应的丝线存留,如此表明,这坠绳上的白玉珠子当且是唐二公子无意间勾拉而落,并非是因了任何人的陷害”
“这般一来,唐二公子自然是主动走进了这正房之内,若非是清醒状态,实在是难以解释此理,是以唐二公子有着作案的时机,更是有着作案的动机,实在不是无辜之人”。
唐修辰眼中的红意更深了些,却是怒声辩解道:“张大人未免太武断了些,饶是那信上写满了不利于晚辈之言,可张大人又如何能认定其上的字迹便不是虚造,至于那白玉珠的来处,亦不过是大人您主观上的猜测,如何能以此断案?”
“唐二公子莫要心急”,张无言并无恼怒,且是继续说道:“老夫识不得唐二公子的字迹是真,然而侯爷却是足够辨别,唐二公子若依旧不相信侯爷会公平对待于你,这纸张的品类与其上所书之墨为何,想来亦是不难查证”。
“倘若这信纸与墨砚均证实为唐二公子常用之物,而信纸上的字迹亦是与唐二公子的一般无二,况且依着这信件上字迹的干燥程度,倒也足够估摸得这信件书写的时间,世事有着巧合,可巧合多了,却也并非偶然之事......”
“这些个加在一处,若均是证实了唐二公子有着脱不得的嫌疑,那唐二公子以为,你要如何自证清白?”张无言冷声笑了笑,倒是不欲再理会唐修辰,“至于那白玉珠,老夫已然解释清楚了”。
“唐二公子放心,断案定会有着佐证依据,老夫自会请来多个玉器店的老匠人来断定,这玉珠的脱离是否具有刻意性,自不会单以老夫的猜测来断定二公子的过错”。
“是以唐二公子与岚小姐均有着罪责”,张无言只冷静地叙述着,倒是转而瞧向了书意,只蹙眉继续道:“至于丫鬟书意,言行亦多有怪异,自岚小姐院中所查到的信件中表明,书意亦早已背叛了自家主子......”
“书意于今日这场事端没有必然的联系,却也是此事源起的由头,那信上所言,今日本便是书意为了除去丫鬟茯苓而设下的局,在书意的心中,今日应该失去贞洁的那个女子,便应该是这个唤做茯苓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