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且记得,你亦是在半夏休养的那段时间内做了这一等丫鬟,半夏那次中毒,如此瞧着,只有你方是唯一的受益者,你先是以相思子的毒素害了半夏,令她不得不卧床休养,好令你替了她的位子,这是你第一步的目的”。
唐瑛眼中的淡漠更甚,瞧着书意便似在瞧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一般,二人这许久的主仆情谊,亦是因着此事的洞明而断绝于此,唐瑛如今,当是没有半分怜惜之意。
书意亦是理解了唐瑛此时的举动,她当是自此联想到了以往事端的缘由,而此时的唐瑛,眼中的淡漠与面上的冷意均是冷书意再熟悉不过,这是唐瑛对待敌人时的样子,亦是书意深感畏惧的模样。
“第二步,你便不满于现状,要将白芍彻底自我身边赶走,你知晓白芍与半夏最为亲近,清楚白芍对你而言是个极大的威胁,而你亦是明白,白芍的性子自来急躁,倒也足够以此来牵制住白芍的举动”。
“你令白芍暴怒,令她对你失礼,却是让那宝秋瞧见了你受到欺压的一切场面,你心中的话借由别人的口来道出,自是免除了我对你的怀疑,倒也是个极聪明的办法,那时白芍自是对我极为失望,我却只将过错落在她一人的身上......”
唐瑛摇头轻笑,且是继续说道:“终而,如你所愿,我赶走了白芍与半夏二人,我以为这个决定我做得极为正确,足够以此来令半夏与白芍磨炼一二,却不想,倒是成了你的帮凶”。
“那时这琉璃阁中,便是你、茯苓与玉竹三个大丫鬟在内,玉竹性情温厚,与你而言倒也无甚威胁,而这琉璃阁中对你最大的威胁,便剩下了茯苓,你深知茯苓自来谨慎,旁的小计倒也无法损害到茯苓的地位......”
“更为重要的是,你知晓自白芍与半夏离府后,我对茯苓与玉竹便有了更多的重视,饶是你以小计害了茯苓,我亦是会设法让她安然,如此,你便千方百计地想要将茯苓彻底毁去,令我无计可施”。
“或者,令我即便是有心救得茯苓,也没有办法真正实行这念想”,唐瑛说着便望着书意的眼底,语气自是没有半分温度,“这般决绝的法子,便唯有让茯苓失德失真,最好便是令众多人亲眼瞧见”。
“到时无论是祖母还是父亲,亦或是母亲或者茯苓本身,只怕都不会再由得茯苓近身侍奉于我,这是最好的法子,亦是最为省心的办法,若是你今日做成了此事,书意,玉竹只怕会是你的下一个目标......”
“哪怕你深知玉竹并不会损害到你的丝毫利益,却也不愿容得她,书意,我说的可对?你的野心,我如今当且是真正瞧见了,究竟是我这些时日的所行所举让心中的欲望肆意,还是你本便是这样野心勃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