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妾身这些年均不曾见到姐姐,亦无法同姐姐好生坐在一处相谈,当年逸儿刚且落地,姐姐便要将念静阁紧锁,如今逸儿他都这般大了,妾身看着他面上的冷意,心中亦是生疼......”
“若非逸儿自小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他便也不会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他自会是倍为开朗的孩子,妾身知晓,逸儿心中最是柔软,他绝非冷淡之人,近些日子,妾身亦时常在想,若是姐姐能看着逸儿成长,那该多好”。
“那样的话,逸儿的面上自会多出许多笑意来,他断不会这般藏着自己的心思......姐姐当年,亦实在是狠心,她不顾逸儿,亦是不顾妾身,妾身......”佟元霜说着不由得轻声抽泣了一声。
从寒此时已然为佟元霜于萧成言二人沏了两盏新茶,她听闻到佟元霜的异样,忙且上前来轻拍着佟元霜的后背,只轻声说道:“娘娘当心身子,王妃能除了念静阁的门锁,自是大喜之事,娘娘莫要再想那些不如意的时候了”。
萧成言温声亦是倾身向前,倒是扶起佟元霜的右手温声劝道:“霜儿,从寒说的是,滢儿今日的决定自是件好事,过去的事情便由得它去,逸儿已然经历了这一切,再如何想着那些过往,也无法重来一遭......”
“这大抵便是逸儿须得经历的劫难,滢儿已然愿意接纳逸儿,逸儿为此受到的伤害,便也会慢慢消减,你放心,往后定然不会再有任何不如人愿的事情发生了,逸儿的面上,定会多出更多笑容”。
萧成言说着,却是瞧见佟元霜面上流过两行清泪,眼见于此,萧成言心中亦是升起了酸涩之感,佟元霜这多年来对萧逸的尽心,对王府做出的牺牲,以及她对萧成言所付出的一切,萧成言均记在心中。
更令萧成言感念于心的,便是佟元霜对安诗滢的多年不便的情谊,她将安诗滢视为一生挚友,亦是将萧逸看作了亲生儿子来对待,萧逸自小便缺失了母爱,而如今的他变作这般隐忍冷漠的性子,自是令佟元霜心中悲切。
世间的母亲均是不愿自己的子女经历诸多磨难,亦是不愿他们的面上少去许多笑意,佟元霜虽是将萧逸当做亲生儿子来对待,然而萧逸心中,却并不将佟元霜视为母妃。
萧逸心中的母妃唯有安诗滢一人,他不愿接受佟元霜的好意,亦是将心意封锁多年,令萧逸只将安诗滢视为母妃,是萧成言多年前的意愿,可真正造就这番情况时,萧成言心中亦是颇为不忍。
若非如此,萧逸这多年来亦可在快乐中长大,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便也不会如此僵持,然萧成言心中叹息,却从不曾后悔过当时所做下的决定,如今安诗滢已然愿意好好对待萧逸,萧逸心底的苦痛,便也会慢慢淡去。
如今的一切,均会按着好的方向发展,而萧成言亦是理解佟元霜此时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