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更甚者,更会期望成为府内公子、少爷的枕边人,以此得到个半奴半主的身份,而再如何有着野心,亦极少有人会生出谋害主子的心思,因为她们知晓,那样的行径无异于自取灭亡,一但事情败露,损毁自身不说,更会将一家人的性命葬送于此。
因而如书意这般算计主子之人,实乃家生婢子眼中的异类,自小生于侯府的婢子从不明白书意何以要如此行事,她分明已然得到了唐瑛的另眼相看,成为了这侯府内人人皆以艳羡之人,又何苦再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反倒落得个现下这般不堪的境地。
书意心存野心,更有着胆量为自己拼出另一番天地,她的行径是背主,却亦是对自己身份的抵触,她渴望脱离这个奴身,只过上由人侍奉、过上那上层人的生活。
这是等级制度所带来的诱惑,亦是人力对所处环境做出的反抗,于书意心中,已然察觉到这等级之分的不适之处,只是她从未想过要打碎这种不公的状态,尽然是要避免成为这个制度下的牺牲品,只尽全力向高处攀登。
茯苓从不认可书意的做派,于茯苓眼中,书意端的是一番小人之态,她认可那些忠心为主之人,亦赞赏有情有义之士,自是对那背信弃义之人深感厌恶。
一个人从小的生活环境在很大程度上造就了她的性情,茯苓与书意不同的成长过程决定着她们无法认可对方,只是现下,茯苓却逐渐质疑自己自小的认知,渐以打破着自己的理念。
在今日之前,茯苓明白自己是生来幸运,是因着这份幸运,方遇见了唐瑛这样的主子,承蒙其厚待,让自己这一生有所价值,而今日种种,却已然让茯苓产生了变化,只是这样的改变,亦与书意的出发点不同,她的改变,尽是为了更好地保护唐瑛。
九皇子的作态令茯苓对那些高权贵子心生厌恶,却也因此想要拥有那些个权利来保护自己所珍视之人,她明白,只要达到了那个高位,揽有诸多权势,便足以威慑众人。
待到那时,旁人便不可再随意行欺辱迫害之举,任何设计陷害唐瑛之人,茯苓亦不会放过,权势带来的利处令茯苓心中生意,她当会尽己所能来让自己更以强大,以成为唐瑛身边最大的助力。
茯苓因着今日这场事端而对权力心生渴求,而她亦是知晓位高权重之人,从不会介意那些平民的生活境况如何,或许会有高官贵人对窘迫之人心生怜悯,可那只是一种施舍,是给予弱小之人的微弱同情,断然没有一个尊贵之人会以平等的姿态来面对平民、贱民。
然而唐瑛如今所言,却是质疑这地位低下之人与那位高权重之人的相处关系,她话中已然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更是站在了与百姓相平的角度上来看待人与人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