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儿,九皇子府内的力量是积攒多年所得,府内的每一个暗卫都是母妃同你的心血,他们是你背后最有力的支撑,却并非可以为你滥用!现下你因着这股力量而自得,因着自己如今的安逸状态而自满,你当真是不负母妃的教导!”
“你背后有着如何盛的力量能如何?他们能令你安然坐上那把龙椅,还是能够令整个天祈万民臣服于你?如今这天祈国的天子,是你父皇,万民心中的君主,亦唯有他一人”。
“在诸人眼中,你是这天祈国的九皇子,听着是尊贵无比,然而如今的你,不过是依附于你父皇而存在,因着你父皇是这天子,你才得以享有这皇子之名、承有这皇室子弟的特权,你现有的一切,皆因你父皇而得,他可以给予你这一切,亦可随意收回......”
“即便你有了唐、赵两家的帮佐,甚至有着满朝文武的拥护与支持,可若失了你父皇的看重与信任,这一切都将成为空谈,若你父皇待你尽成了戒备与怀疑,那个位置,这一生都将与你无关,你的性命、母妃与你外祖家满门的性命,亦会因了你这一时之失而葬送”。
“所以,你父皇的态度,你父皇待你的心意,方是关键,而你如今所要行之举,却是在损毁你们父子之间的关系,若依你心意行事,只不过会让你父皇待你越发戒备罢了”。
听到此处,萧景焕眉头已是深深蹙起,心中亦渐生不安,他打心底里不愿相信容妃所言,更不愿承认自己同仁宗的父子之情会如容妃所言的那般脆弱,可是他明白,容妃是对的。
在整个皇宫中,容妃无疑是最了解仁宗的人,亦唯有她,最易察觉到仁宗的所思所想,而君心难测四字所针对的则是天祈国上下万民,自然不除去他这个九皇子,若他当真惹得仁宗心生厌烦,甚至令仁宗心生忌惮,那天祈国下一任新帝,便再难是他萧景焕。
此时的萧景焕已然没有了方才的坚定,他心中生有后怕,更因此颇为羞恼,且似一个做错了事情却始终不愿承认的孩童一般,更不敢再望向容妃一眼。
容妃自察觉到了萧景焕的变化,她语调微变,言语中倒是多出了更盛的训斥之意。
“焕儿,你且以为你父皇察觉不到你们现下的心思?他亦有过少年时,更经受过至亲的陷害与背叛,你现下所感受到的一切,他早已深刻于心,你自以为是的小动作,皆逃不出你父皇的双眼......”
“今日侯府的事端一经传入他的耳中,他只会站在这帝君的角度上思量你的所作所为,绝不会以人父之名相待于你,那时候的你,在你父皇心中亦不过是一个野心勃勃之人,这多年母妃为你筹谋的一切,更会因为你这一念而付诸东流,你心中的信仰,亦会被你彻底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