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韵眼中渐已坚定,如今的她断不会再如以往那般行事,她可以柔弱,却非软弱,骨子里自有着将门的硬气在内,而她亦已不再轻视侯府后院的掌事权利,当要担起侯府主母这个身份,树起主母姿态,让整个侯府都明白,这个府内能够决定他们荣宠的人究竟是谁,让暗处的那些腌臜清楚,有些人,断容不得他们再生算计。
处侯府内,需得给所有婢子奴仆摆有规矩,于侯府外,亦要立起唐瑛及唐钰二人的声名,树起赵家与侯府之威。今后无论是谁人,皆不可再对唐瑛及唐钰二人施加恶意,任何人若行下伤害之举,便是与侯府及赵家为敌,无论这个施恶者的身份是何,侯府与赵家都绝不姑息。
赵韵眼中坚定,要达成那样的境地绝非一日之功,当下第一步,便是需要做出实际的改变,她不再细想,转而看向碧雁。
眼下赵韵不再执于自己的思绪中,略微观察后便也察觉到了碧雁面上的不妥,只出声询问道:“碧雁,怎么了?府内可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碧雁目露愁色地看着赵韵,唯生生压住了自己即将说出口的话,且无奈地转口道:“夫人,确是出事了,可侯爷不让我们告诉您,吩咐过待您醒了后再告知他,他要自己来告诉您这件事情,方才紫槐已经去请老爷了,想是快要回院了”。
赵韵的神色随着碧雁的这番话而冷凝下来,唐轩城的性子她亦清楚,若非出了大事,他断不会这样谨慎,必得由他来告知此事,自是担忧经由旁人口中得知个大概,自己会难以承受,只是赵韵亦想不出府中如今还会发生怎样的事端,仅直觉此事亦与大理寺案有所牵连。
赵韵心中担忧,同样有着对未知之事的恐惧,可她不再过渡陷于这样不安的情绪中,她已经明白,面对任何事端,一味慌乱忧愁并不会实质性改变任何,无论发生了怎样的事情,都需去静下心去面对并处理好,而不是去过度忧心,让自己陷入不适的情绪中,反倒令事情更为复杂。
想到这里,赵韵便也不再无谓惊慌,唯缓下了心情,只温声吩咐道:“既是如此,等侯爷回院再说吧,先行梳洗便好”。
赵韵语气轻柔,并没有碧雁预料中的慌乱,如此表现,倒是令碧雁呆立了一瞬。
“愣着做什么?”
看着碧雁面上的诧异,赵韵不由得轻笑了声:“还不去备水”。
碧雁这才缓过神来。
“夫人,奴婢总觉得您哪里不一样了”。
碧雁轻声说道,而后便摇了摇头。
“奴婢不碎嘴了,奴婢去备水”。
碧雁说罢便匆匆从内室走出,轻声吩咐院中丫鬟将清水取来,只伺候赵韵梳洗后着装。
赵韵尚未梳洗得当,唐轩城的声音便自室外传入。
“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