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饭渐渐多了,晚上噩梦也很少做了。脸色逐渐红润起来。
安澜的精神好了很多。终于从自己的世界走出来,开始关心起了周围的事。
第一句话,安澜就是在问季蔺言:“我爸爸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虽然安澜的语气很平静,但是季蔺言还是从安澜的眼睛中看出了刻骨的恨意。
他无法想像,如果有一天,安澜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他该怎么办。
几乎是毫不犹豫,季蔺言回答:“早就查出来了。是入室抢劫。”
“入室抢劫?”安澜明显不相信这个理由。
入室抢劫,入室抢劫为什么要把地板全部砸碎?
入室抢劫,为什么安宏学给她打电话说的不是求救,而是重复地板两个字?
入室抢劫,那他们为什么要杀人?
安澜不相信,但是季蔺言的表情,语气,都那么笃定,让她没有办法不去相信。
“那些人入室抢劫,安伯父发现了他们,所以被他们灭了口。”
“那地板呢?地板是怎么回事?我爸给我打电话一直在强调地板两个字。”
“抢劫犯已经被逮捕。根据他们的描述,当时苏伯父给你打电话一直在强调地板两个字,他们以为地板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就敲碎地板去找。”
安澜焦急地追问:“找到什么了?”
“一张存折,里面是苏伯父的全部积蓄。”
一张存折?地板里面是一张存折?
爸爸的死只是因为入室抢劫?
似乎,季蔺言的说辞没有问题。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市民,唯一能招惹来的灾祸,大概也就只有入室抢劫这种事了吧。
可是,安澜隐约觉的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最后,安澜只能接受这个说辞。
因为这件事,两人的婚事无限延后。
毕竟,安宏学刚死,安澜就出嫁,这明显不合适。
季蔺言也不心急,就安安稳稳地陪在安澜身边,极尽所能地补偿安澜,对安澜好。
出了这么大的事,安澜很久没有接通告。直到过了两三个月,安澜才振作起来,准备接通告。
然后试戏的时候,安澜发现自己竟然不会演戏了。
演戏需要抽离自身,把自己代入,想像成另一个人。
可安宏学的死亡带给她的情绪太强烈。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安澜已经走了出来。但是安澜清楚,自己实际上还沉浸在那样的痛苦中。只是为了身边的人,不得不振作起来。
可是一到拍戏的时候,导演要求安澜把情绪调动起来的时候,安澜就会不可抑止地想像到她看见的那一幕,她夜夜做的噩梦。
泪水就会不由自主地流出来。
拍戏的时候不是只有哭戏,可安澜现在只要一动情绪,就会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