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难怪他那么瘦。
一会儿,自门口处出现了一个如玉一般的人,他一脸欢愉,朝姜漓漓走来。
在这长守宫中,众人见了她是要行礼的,可唯独他从未对她行过礼,最多也只是朝她作揖,各中原因姜漓漓也清楚,他是敌国储君,她是姜国公主。
不过姜漓漓也不想追究那么多,她招呼他:“青阳裴!快点过来,这里菜太多了,吾看着心烦,你来替我吃掉一些。”
青阳裴在她对面席地而坐,对着她浅浅一笑,虽然他只着了一件青衫,可她却看出了他王公贵族的气质,他随手夹起了一点菜往嘴里送,他这简单的一举一动间,她察觉到了他的高贵。
是否这就是人常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只是可惜,他不算是她的有情人。
姜漓漓有些无聊,看了看旁处,那高雅的青俎上摆着一个新鲜的竹筒,竹筒里插着鲜花。
这定是宓香的杰作,她时常会涌现出这样的闲情雅致,大概是从前在墨寒身边待久了,耳濡目染所致。
姜漓漓指了指那边,“替我取一朵花过来。”
她一边把玩着宓香递给她的花,一边看青阳裴吃饭。青阳裴吃得很少,吃了一点儿后,就放下筷子柔声说:“公主,我吃好了。”
姜漓漓没理他,只顾玩着手里的小红花。然后他夹了一块人参递到她面前,轻声说道:“公主,我喂你。”
她看了一眼他,他一本正经,不像耍无赖的样子。也许是傲娇的心理作怪,她抬头看了看桑羽和宓香的表情。宓香的脸上什么都没有,但……桑羽眼睛里冒出的怒气是怎么回事?是讨厌,还是其它?
她扔掉手中的花站起身说:“不吃了,你吃吧。”
暮色匆匆,宓香随她去了长和殿,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见了姜越,姜漓漓直接问:“怎么回事?”
姜越并没有绕弯子,他说:“珉国以城池两座,骏马三千,布匹三万,美女三百,玉器三十箱换青阳裴回去。”
“王兄……答应了?”
姜越笑笑:“他是你的面首,孤要放他,定会征求你的同意,再说,要孤放他回珉国绝无可能,不过,孤已准许他在王城内自由行走。”
“那我们岂不是赚了?”
“孤没要他们的城池。”
“为什么不要?”
“城池,孤可以自己打,放人,绝对不行。”
姜漓漓想了想又问:“如果青阳裴要出宫,王兄就不怕他跑了么?”
“如果漓漓要带他出去的话,务必要把北冥信风等人带在身边。”
“知道了。”
黄门递给宓香烛火,他在朦胧的夜色中回去了。
天色已不再空明,朦朦晚雾罩住了院子,她只是觉得有些冷,大概是入夜了的缘故。
宓香随她从长和殿回来后就来了癸水,回房休息了,姜漓漓沐浴更衣后便躺上了床。
突然想到她的匕首,她把它别在了腰间的,它好像不见了。她在房间里找了一阵,都不见踪影,她仔细想了想,今日她只去过池塘边,偏殿,长和殿,还有自己的寝殿,它会不会在她与青阳裴亲昵之际掉在了偏殿?
那可是把天下独绝的匕首呢。
她取过一盏油灯,穿过走廊,朝偏殿走去。站在院子里守夜的吴铭意味不明地看了她几眼。
因为飘着细雨又入夜了缘故,衣着单薄的她被冻得瑟瑟发抖,到偏殿门口时,油灯竟然被风吹灭了,好在她听到了青阳裴向她走来的声音。
他打开门,轻轻问了她一声:“公主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
姜漓漓用颤抖的声音说:“房间里没点烛灯……”
“闭着眼睛。”
青阳裴接过姜漓漓手中的灯盏,把她扶着,扶于榻前。然后似乎要走,姜漓漓抓住他的衣襟问:“你去哪儿?”
“我去把油灯点上。”
姜漓漓放开他,闭着眼睛。他出去了一趟,找来了一盏油灯,点燃了另一盏。
“公主可以睁开眼睛了。”
房间内的光线很柔和,身上微微出汗的姜漓漓安然躺在榻上,望着青阳裴半露着胸膛向她走来。
她想起来这里的目的:“你可看见吾的匕首?”
“没有。”
她起身准备回去,被他按在了他的榻上。姜漓漓见他动作连连,脱掉长靴,似要爬上榻来。
她连忙制止他:“你做什么?”
“我作为公主面首,侍寝不是应该的吗?”
“不必了……”
见她没有动作,青阳裴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笑着对她说:“那我……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