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姚槐突然轻声叫唤了她一声。
他将一个小摆件双手奉上说:“臣见王君整日辛劳,睡眠不好,这是昙花做的,能安神,臣便找来献给王君。”
姜漓漓接过来一看,这东西是用白玉雕刻而成的,精美的玉莲花纹显得格外清美,里头花香阵阵,闻起来真是舒服。
她笑着接受,如此美丽的东西怎有不接受的道理呢?
她会心一笑说:“卿真是有心了,卿的一番美意孤不能辜负,孤便收下了。”
他突然也微微笑着,他笑起来甚是好看,褪去了不易近人的气息,反倒变得有几分温和,姜漓漓很少见他笑,他一对她笑,她便觉得这是人间奇迹。
姚槐说:“明日王君上朝之时,事实真相定能水落石出,时辰不早了,王君早些休息,只有休息好了,明天才有精力上朝。”
哎,姜越啊姜越,由此朝臣这般待你,你真是个幸运的王君。
姚槐走了,在狂风骤雨后,在明月当空的午夜里。
殿外那一汪明月映衬着大殿,使殿内不点烛灯都能看见远处镂空的窗花。
姚槐说,明日定能让事情水落石出,可赵度迟迟未归,总归叫她不能安心睡下。
赵度去往东莱,到如今,已经有二十天了。今日午时是他奉命回城的最后期限,她予他所乘之天马,日行万里,奔驰如飞,当早日归来,可迟迟不见他踪影。
莫不是他看中了姜越的天马,跑了?
不应该吧。
一夜未眠的姜漓漓拖着厚重的身体踏出了长和殿的殿门,夜路皎皎,她抬头望了望天空,将明未明的天仍然繁星闪耀,两轮月亮悬挂空中,晨夜如昼。
她揉了揉眼睛,莫不是一夜未睡,出现了幻觉?天上竟然有两个月亮?这是什么天象?
哎,如此天下绝景匆匆一瞥便算了,她还赶着去上朝呢。
走入大殿,她正坐明堂,立于屏风后。
她朝殿中扫去,朝臣精神矍铄,庄严肃穆朝她行礼。
不出她所料,祭司果然来了,他一身暗红祭服,不过区区五十岁,却白发苍苍,如耄耋之年,他立于殿中,颇有点风烛残年的感觉。
姜漓漓对他的印象总归不是好的,因为她一出生,他便断定她是邪魔所化,是不祥之人。
大祭司神色焦灼,待百官朝她行完礼后匆匆上报:“禀王君,前些日子,冬雨连连,雨水暴涨,乌云遮日月。昨骤雨初歇,拨云见月。但天象异常,两月相承,晨见东方,群星昼见。依臣所见,假月照空,真假难辨,与太阴争辉,主女子惑国,争夺江山。群星昼见,主群雄并起,天下大乱,望王君防范于未然。”
朝臣屏气凝神,心有所想,面面相觑。就连姜漓漓都感觉到不安,竟不想,他观测到的天象竟这般邪乎,这个糟老头子,真是不怕天下大乱。
姜漓漓压制怒火,淡然问到:“请问大祭司,你可知是何人会争夺孤的江山?哪些地方的人会造反?”
“臣乃凡夫俗子,只略知上天旨意,不敢断言,但天象显示,紫微之外六星流转,当是王君亲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