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跟着你走,我想留在这儿,你是这里的鬼差吗?”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牵挂和遗憾?”
她茫然,立着想了半天,牵挂和遗憾?她如此执不肯离去,若是有牵挂和遗憾又是在牵挂着谁,遗憾着什么事?
“鬼差大哥,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从悬崖上摔下来的人,他长得很俊俏,有着一股英气,他今年二十六岁,比吾大四岁,叫姚槐。他应该和我一样,掉进祭烟古道下的深谷里也摔死了,所以我必须留在这儿找他。”
地狱里应该有姚槐,若是她走了,姚槐怎么办?
琴音顿了,琴弦空响,发出颤颤的余音。从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哀婉的笑声,他叹息着说:“姚槐?那个跌进深谷的男子?”
“对,就是他。”
“他没事,我把他接住了。”
他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想了好一会儿,对着黑暗中的人说:“姚槐活着还是死了?”
“还活着。”
“你把他放在了哪里?我把悬崖边的地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他。”
“别担心,我让人把他送去了城中养伤。”
她沉默了,不再说话。
黑暗中的人说:“你随我走吧。”
不,她想去见他,她想见到姚槐安然地站在她面前,她才能了无牵挂。
“我不走,我想等他。”
“你要等谁?”
“姚槐啊。”她笑了,纯灵的笑声穿过黑暗,涤荡在他的耳边,他听见她高兴地说:“既然他还活着,那我就在这地狱里等他,我希望他让我等上许久,最好是一百年,等到那时他来到了这里,我就带着他去你所说的地方。”
黑暗中再没有声音,寂静得可怕,姜漓漓问:“你还在吗?”
温暖的声音、让她眷恋的声音不再从黑暗中响起,不在了,他走了。
……
姜漓漓醒了,醒时躺在宽敞的床上。
她所在的房子太过宽敞,奢华得可以和姜越的长和殿媲美。
不过她更喜欢这间屋子,没有那么金碧辉煌,壁上挂着山水画,案上摆着初春的梅花,反而有些清雅。
她听到外面有些声音,她起身越过侍女,走了出去,院中风景独好,只是黎明时的风啊,也忒寒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