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漓漓走到大殿,她实在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便静静坐在席子上,青阳裴又发挥了他无赖的本质,坐在了她的身旁。
即便百转千回,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她冷冷地说:“你同你母后说了什么?”
青阳裴笑了:“没什么,吾只是说你和我早就有了夫妻之实,你迟早是我的夫人。”
她脸红:“谁要做你的夫人?”
“难道不行吗?”
姜漓漓沉默起来,她突然想起了她和姚槐的婚约,成婚的日子原本定于三月初一,算起来,只有一个月了。
“你忘了吗?吾是有婚约在身的人。”
她身旁的青阳裴突然变了脸色:“怎么?你还在想着要嫁给姚槐?”
怎么了,她怎么惹青阳裴生气了?果真是风水轮流转啊,从前只是她莫名生气的份儿,如今轮到青阳裴了。
她冷笑一声,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如今,她连辨白都不想了,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况且,他生气也并不是全然没有道理。任何一个男人都不愿心爱的女子对别的男子朝思暮想。
虽然她并没有朝思暮想着姚槐,只是偶尔想想。
“怎么?还吃醋了?”
青阳裴想起了她入悬崖的决绝,他想,他是吃醋了,想他青阳裴也会吃醋,呵,吃姚槐的醋,若是传了出去,天下人都不信吧。
但他不能再失去了她了,今后的日子,他想多给漓漓一些欢乐,他想多陪陪她。
他压住自己的怒气,将果盘中的果子推到她面前仍然温和地说:“漓漓,吃果子吗?”
“不吃。”
姜漓漓看到青阳裴起了身,在殿中翻箱倒柜,似是在寻找什么,找了半天,直到手上都沾了尘蒙,他终于找到一个朴素的盒子兴奋地坐了下来,完全不理会她的不屑一顾,他抬起了他修长的手,欲将一只簪子别上她的发髻。
她看见了青阳裴的手,那双修长的手布满了伤痕,那些见骨的伤,触目惊心。
她之前怎么没有发现呢?他之前握着她的手时,不疼吗?
她拔下他手里的玉簪,扔到他的身上,皱着眉不耐烦地说:“我不需要你的簪子。”
“那你想要什么?我全都给你找来。”
“我想回姜国,你给吗?”
青阳裴沉默了,他又何尝不知道她的想法呢,他将玉簪捡起放回盒子里摆在案上。
现在还不能让她回姜国,他有了让她留下来的理由,只是她身体不好,心情也不好,他怕她不能接受,所以他还不能说。
“除了这个,我什么都答应你。”
“可我只有这一个心愿。”很不巧,她唯一的心愿他满足不了。“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拘禁在你的身边?”
青阳裴的心里涌起了一阵酸楚,如果他不这样做的话,她就走了,永永远远与他无关了。
“吾不会拘禁你,你想去哪儿走走?我带你去。”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他们之间再无言,她就这么呆呆地坐在席子上,即使放空一切,仍是满腹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