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里尽是欣悦。
她叹惋,若是寻常东西,姚槐又怎会送给她呢。
“你去别的宫转转,看看外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再回来禀报吧。”
“诺。”
日近黄昏时,庭院中阴凉了起来,她在庭院中散步时,宓香回来了。
宓香红着脸,喘着粗气儿,是跑着回来的,头发都跑乱了,宓香向来注重风度,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般开心,嘴都笑得合不拢了?
宓香跑到她面前高兴地说:“太好了,公主。听闻有人在朝堂上向王君提起了公主的婚事,许多人都劝王君让婚约作罢,姚世子亲口说,本月将要迎娶公主。”
宓香今日出去打探消息的时候,遇到了姜越,她明明绕着长和殿走,怎么也会遇到他?她躲在树后,想等着他静静走过,却被他猝不及防地揪了出来。
他有些惊讶,疑惑地叫了她的名字。
她瑟瑟发抖低着头跪在地上,原来他还记得她。
王君竟还记得她呢,记得她这个卑微的奴仆。
仔细想想,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毕竟他们曾短暂的亲密无间过。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王君告诉她的。
姜漓漓皱着眉问宓香:“姚槐还要娶吾?”
语气里都是惊疑。
“公主你这般好,世子怎么会不娶呢?”
当初姚槐答应娶她,他的父亲姚星尘因此封侯,而她姜漓漓,曾当着悠悠众人说他姚槐要娶她便嫁的缪言,说得那般堂而皇之又铿锵有力。若是姚槐此刻不想娶了,又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成为他们饭后的谈资呢?
朝臣们旧事重提,无非就是想要看一场好戏,他们想看到这场荒诞的戏该如何收尾。
可是他们不知,她已经怀上了青阳裴的孩子,青阳裴与她成了婚,虽然没有聘书为证,但到底让她有一种先入为主的错觉,让她对某些事情有了抵触。
姜漓漓问宓香:“殷雨的事情可打探清楚了。”
“回公主,打探清楚了,殷大人将公主与珉国太子的事情写入了史书,还写了一些不实的言论进去,诋毁公主的清白,世子怒,在朝堂之上与殷大人辩驳,王君一生气,便把殷大人关进了牢房里。”
呵,原来如此,先前殷雨是带着礼品来巴结她了。
她体验过,进牢房的滋味可不好受。
宓香没有回来时的兴奋,小心翼翼地问她:“公主难道不开心吗?”
“没有,你先出去,吾想一个人静一静。”
姜漓漓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穿着宽松的衣服,并没有显怀,除了她自己,谁也没有注意到她的肚子比平常大了一些。
不能让人看出她的肚子大了啊。她的孩子,不能被世人得知,这是她与那个人除了那支簪子之外,最后的牵连了。可是那个叫姚槐的人,让她背负了太多的愧疚,她是绝不会辜负他的。
若是如此,她必要取舍。无论舍了谁,都是她的梦魇。
又过了好几天,宓香偶尔会在她耳旁念叨吴铭怎么还没回来,每每日落西山时,宓香便总会打开宫门看看。
吴铭刚走的那几天,她也时常期盼他能把墨寒早日带来,可是现在,她不盼了。
不能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