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瑟摇了摇头。
她神力强大,剑术一绝,怎么会被伤到?
“就练到这儿吧。”
烛容弯腰捡起地上的残剑:“这把木剑用了六年,早就旧了,等下我就去做把更好看更结实的木剑给师尊。”
“不用了,你先去休息。”
烛容微愣,突然有些惶恐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随着木剑的断裂而被打破了。
“师尊,木剑不行那我就去弄把真剑来,师尊日后就用真剑教烛容可好?”
烛容的剑术已经很好了,他能斩断她手中的木剑,她再没有什么能教给他。接下来,只要他好好修习灵力,成神指日可待。
三五十年吧,最多八十年就能成功。
她该离开了。
她望了望烛容,这年轻的男子啊,是第一个唤她师尊的人,是一个温暖细心的人,是默默地陪过她六年的人。
得知她睡眠不好,他日日在她房中点着安神香,还亲手绣了一个药枕,药枕上密密麻麻的针脚,也不知他笨拙地绣了多久,他还骗她说是买的;他怕她终日在烛府里显得无聊,他就会去说书楼里听故事,听完后回来绘声绘色地讲给她听,会找来话本子给她看,会请舞姬琴师为她解闷;他会在冬日里为她买来衣裳;因为她随口一说,他会把一颗高大的枇杷树种在庭院中……
她突然也有些不舍,可是她必须得离开了,他已不负司命所托。
“不必了,烛容,今日去空云山修炼完之后,让你司师尊来府中一趟。”
“为什么?难道师尊要以新的方式教我吗?”
他很欣喜,欣喜到连握着剑的手都颤抖着,这是他极力装出来的若无其事。
师尊一定不知道他的却忐忑,她甚至没有抬头看他,只是望了望墙角的枇杷树,又怎么会知道他一颗心七上八下?
师尊无神地说:“你剑术在凡间已经算得上登峰造极,我已经没有什么可教你的了,以后的日子里,就把每日练剑的时辰都改为修习灵力,早上在府中自行修炼或是去空云山,都随你。”
“那师尊你呢?”
“我?”
哼,她咧着嘴笑了笑,然后转身踏雪朝屋檐下的长廊上走去,地上的雪有的厚,有的薄,长靴踩着地面,发出“吱吱”的声音,声不大,却异常震耳。
“我要走了。”
走了?
“师尊不教烛容了么?师尊想去哪儿?”
烛容陪您去。
“去很远的地方。”
很远是多远?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师尊……”烛容红了眼圈,踩着雪追了上去,他从背后突兀地环着了她的腰,咬了咬嘴唇轻轻地说,“师尊不要走好不好?烛容舍不得师尊走,师尊能不能不要走?”
白瑟立在了原地,额,怎么回事?被烛容这样突如其来的抱住了?
烛容的一只手紧紧地握着他的另一只手,以至于双手上血管凸起,他把所有力气都用在了自己的手上,她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被紧圈时的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