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下山，只留天边一片红霞。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商家老宅的大门在红彤彤的余晖中仿佛在笑，也方法在吞吐——出来进去的灵魂是它的食物，借以延续寿命。

小张远远看见商恒从老宅里面色不善地走出来就赶忙迎上前去，他知道商恒每次回去必定是不欢而散。

他陪着商恒走过这段路，到了车前打开车门，请商恒上车。商恒看了小张一眼，看！他招来的员工都比自己父母贴心。

小张跟着商恒三年多，普通的上下级关系渐渐变淡，有些兄弟的感觉。只是这里面毕恭毕敬占了大部分。

启动车子后，小张揣摩商恒的心思，时不时从后视镜瞄他。有个消息不知道该不该和老板说，现在讲，极有可能撞在枪口上，晚些时候吧，又怕老板责怪他说的晚耽误事。

“什么事？说吧。”

商恒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开口。多年的相处，他闭上眼睛都能察觉到小张欲言又止。他从来不是把情绪带到工作上的人。

“……我们的人发现商耀飞法国了。”

小张迟疑了一下仍是说了，本来想等到老板心情好些的时候再说，可他逃不过老板的眼睛。

商恒睁开眼睛，沉默了一会儿，问，“飞去干什么？”。

小张隐隐感觉到有些冷，又从后视镜向后看了一眼。“去找顾小姐……”

“林莉知道吗？”

“不知道，商耀自己跑去的。”

商恒从鼻子里轻哼一声，“自不量力。”

看来这纯属商耀的一厢情愿了，他的眼光和自己还真是……

“我记得他今年要毕业，给他找些事情。”这次商恒眸子以及声音都冷冷的，小张能确定他为什么感觉冷了。

“是。”

商恒回到家，估算了下时间。法国应该是晚上12点，他直接播电话过去。

铃声响了很长时间，就在商恒准备挂断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喂~”

电波里携带惺忪呢喃，落在商恒耳朵里，格外柔软。看来他把她是吵醒了。

“喂？”

顾清蔓又问了一声，今天商耀给她带了许多A市特产。他乡遇故知，顾清蔓很高兴。两个人吃饭的时候忍不住开了瓶酒，她不胜酒意，回到房子就睡，这会儿迷迷糊糊。

“开心吗？”

清冷的磁性男音传过来，瞬间顾清蔓的酒醒了不少。

“商恒？”

“还知道我是谁？”

“……”

怎么阴阳怪气的？

商恒呼出一口气，压抑着问“吵到你了？”

顾清蔓躺在*******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还好。”她的头有些疼，手按了按太阳穴，嘶了一声。

“怎么了？”

商恒有些紧张。

“没，没什么。”

“不许瞒着我。”

“……只是有些头疼而已。”

“感冒了？我让人给你送些药。”

“啊，别！我没感冒……喝酒了。”

“……和商耀一起？”

他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声音沉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