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廷当中上至圣子与三大白衣祭司,下至普通教士与教民,通通都是没有种族特征的“人类”。
他们认为只有“人类”这种存在,才是真正汲取了众多种族血脉精华而诞生的优等种族,而其他具有种族特征的生物只是没有进化完全的半成品。
在这种观念的引导下,帝国境内的自然种族被当做下等民,只能从事最底层,最辛苦的工作。
塔克看了看晴朗无云的天空,狠狠地朝地上唾了一口浓稠的老痰。
他今天的轮值时间正好是中午日头最烈的时候,这该死的天一丝风都没有。他盯着头顶的烈日喋喋不休的咒骂,一道几乎贯穿全脸的疤痕随着他的动作跳动着。
“嘿!大个子,你还活着呢?”他高声喊着那个和自己搭伴的家伙,对面的黝黑男人瞥了他一眼,没搭他的腔。
塔克冷笑着绕到路障一侧,从耳朵上抽出一支卷烟扔给对方,又抽出另一只给自己点上。
“刀疤,今天怎么又是你站岗。那几个新来的崽子又偷懒了?”
被叫做刀疤的男人身材魁梧,皮肤黝黑,脑袋上有一只残缺的熊耳朵。他紧绷着脸接过塔克抛来的卷烟,手指有些颤抖的递到自己嘴边。
塔克注意到他手臂上有一道深深地伤口,“你的手怎么了,也是那几个小崽子干的?”他裂开嘴,脸上的伤疤让这个笑容看起来有些狰狞,“你竟然不是他们的对手?真是孬种。”
刀疤沉默的瞪了他一眼,依旧没有说话。塔克耸耸肩,百无聊赖的扭开了头。
在营地里,他最不愿意就是跟这个家伙搭伴,无论怎么激,对方都没有任何反应。
塔克惬意的吐出一个烟圈,劣质烟草的气息在肺里流淌,这让他有了点自己还活着的真实感。
“想开点吧,刀疤。只要能活着,就是好日子。”
黝黑的高大男人看了他一眼,沉默的转向远方。
谁说不是呢,对他们这样没人在乎的渣滓而言,好死不如赖活着。
就在这个像往常一样无聊的午后,一辆拉着高高稻草的马车踩碎了守关口的平静。
看着慢悠悠朝路障走来的马车,塔克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刀疤,嘿嘿笑着走上前。
“你!停下!”他摆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拦在马车前面,打量了一下来人。
驾车的是个面容朴实的老头子,戴了顶宽大的草帽,穿着粗糙的麻布衣,身边还坐着一只银蓝色的短毛猫。
老人面对塔克有些紧张,他搓了搓手,局促的说:“您好,大人,我们是斯加物村的平民,是给营地送稻草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