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错入悲痛,徐幼菲还是想为张绣补上一场,为时已晚的送行。
一路跑到了村子外面的一座长着一颗大树的高岗上,徐幼菲这才停下了脚步。
来到树下,徐幼菲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首,她以前直播时唱过的歌。
于是,徐幼菲目望正北,对着张绣离开时所踏出的脚步,沙声唱道:
...不才
未得公子青睐
扰公子良久
公子勿怪
公子向北走
......
徐幼菲哭声沙哑,起头唱词不清,之后也是应词哭的声泪俱下,唱的断断续。
此生就此别过了。
......
愿你三冬暖
愿你春不寒
......
愿你遇良人
暖色浮余生
有好人相伴。
这一首唱下来,徐幼菲泣不成声。
只道当时,初唱无感词中意,此时,再唱却成了曲中人!
相识不过短短一夜,这情,它怎就铭入深心了呢?
在岗上树下呆立痛哭了许久,最后菲父菲母闻信赶来,半分软哄;半分强拉的把徐幼菲带回了家。
被父母拉了一程,徐幼菲挣脱,自己失魂落魄的一步一步走回家里,眼泪滴了一路。
在父母的安劝中,徐幼菲无言关上了房门。
当她想把玉条重新放回盒中时,终于看见了被风翻开的纸张。
视若朋友,万望珍重,后会可期。
只字入眼,止泪。
刚经挫情大悲,此时目览朋友,对于徐幼菲而言,却是弥足珍贵。
徐幼菲手捧纸张,此时悲伤尽去,看着张绣在其上所留之字,她反复默读了很多遍,仿佛是想将这些字铭刻入骨才肯罢休。
“后会可期...可期!”。
口中出声念了张绣所写的最后一句,徐幼菲泪脸突然挂起笑颜,转身开门,然后侧身从站在门外的父母身体中间挤过去,下楼再次朝张绣所去的北面跑去。
他没有被我吓到,他当我是朋友。
一路跑出村子,还是跑上了那个高岗,徐幼菲才停下。
“张绣,后会可期”,徐幼菲站在岗上树下,面朝正北,大声喊道:“你说的,活路得靠命来搏,我一定会拼命活着,直到我们再见的那一天,朋友,到时候我们就先做朋友,但是我会追你的,直到朋友变成女朋友,女朋友变成老婆~”。
徐幼菲上话刚喊完,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空无的北方又喊道:“还有,你一个男孩子孤身在外,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声音清亮百转,在空中传荡。
之后,徐幼菲坐在树下,目视北方看了良久。
然而,徐幼菲不知道,应她这边北望,在不远处一棵树的树冠中,却还有一个人在凝目望着她。
只见身在树上的那个人,手中握着一柄剑,头戴一顶帽子,脸上戴着口罩,身穿一件淡蓝色风衣,将样貌和身体捂的那叫一个严,浑身上下也就双手和双眼露在外面。
而此时,那一双目中明眸望着徐幼菲,里面翻满了复杂情绪。
说不清是悲是喜,道不明是感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