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是为了妹妹,李绛薇生怕避开这个话题令李凡浠不满,只好避重就轻的透露些许。
“并非学生不愿提及。虽唤一声师父,却至今不知她的真实姓名,无从说起。只知她以棠棣之名行走。”
“棠棣?”李凡浠抚摸长须,须臾间便想起什么:“《诗》中的棠棣?”
“非也,只是单纯的花名。”
“有点意思。既然有这位师父,又为何来找老朽?”
李绛薇隐约觉得禇咏羿在约李凡浠出来的时候,省略了许多东西,特别是有关李绛芸的事。她再拜,道:“不知四皇子是否同夫子提起舍妹之事?”
“哦?愿闻其详。”
李绛薇将李绛芸意图科举之事,以及久久未找到书塾书院一事。听完李绛薇的描述,李凡浠生出些许兴趣来。
“为了科举而读书的女子,不多了。生在富贵人家的女子,愿意去科举的更少。起初京城也有不少招收女子的书院。奈何......那些女子进书院多半是为找夫婿,使得众多书院纷纷拒收女子。”
“原是......如此......”
“若想获得学籍,并非办法全无。”
李绛薇振作精神,追问道:“请夫子明说!”
“桓岳书塾不限制学子的性别,只要能通过测试便一视同仁。可惜愿意让女子参加考试的人家寥寥无几,通过测验的女子更是还未出现。若是你妹妹愿意,老朽可以为她准备考场一测。”
李绛薇恭敬地对着李凡浠一拜,道:“谢夫子成全!”
“这算得什么成全?端看你妹妹,能否抓住这机会。”
在外候着的禇咏羿一听到隔间门一有声响,立刻站了起来。一扭头就对上李凡浠的脸庞,他镇定下来,敬重的对李凡浠行了揖礼道:“先生。”
“你介绍的人,倒是有趣。”
禇咏羿本想送李凡浠离开,却被拒绝。待李凡浠走后,他高兴的望向李绛薇,却发现李绛薇扶着隔间的门,迟迟没有走出来。
“你这是怎么了!”
禇咏羿伸出手想扶一把,碍于男女之别。只好尴尬的收回空悬的双手,为难的看向路绛枫。
“许久没有跪坐,腿脚有些发麻。”李绛薇苦笑道:“我有些高估自己了。”
路绛枫上前扶住李绛薇,带她坐回外间的椅子上,顺手倒了一杯茶送到李绛薇跟前。李绛薇没有伸手接,苦笑着说道:“阿姊,我的手有些发软,替我放在桌上吧。”
禇咏羿凑到李绛薇身边坐下,担忧问道:“先生竟然这么吓人吗?”
“夫子为人亲和,只是......一想到这关系妹妹的前途,就有些紧张。”
禇咏羿缓缓吐了一口气,笑道:“看来一切安好。”
李绛薇露出恬静的笑容来。
“那就好!那就好!”
说完这话的禇咏羿,又看了路绛枫一眼。路绛枫心知禇咏羿私下有话要向李绛薇说,只好找了一个理由先行离开。临行前,颇为担忧的看了一眼李绛薇。
李绛薇回以笑容,示意一切无碍。
“既然先生答应见你妹妹,你们日后又该如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