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时鹭这次来,除了要宰一顿李绛薇外,更多的还是想知道李绛芸的情况。自从桓岳书塾的车驾离开京城后,吴时鹭就与李绛芸断了联系。
替她开心的同时,也在替她担心。
“你说芸儿她......在山上住的惯吗?书塾的生活条件应该没有家里好吧。”
李绛薇噗哧笑出声来,道:“她去的可是黄金屋,哪有什么习惯不习惯这一说。”
“可惜她定亲了,不然就能带回个颜如玉。”
提到妹妹亲事,李绛薇忽而想起那日见到的封归箫来。论相貌、身段,也是的颜色不错的男子,说话间也能听出对妹妹的关注,就怕未来生出什么变故。
李绛薇微蹙的眉头被吴时鹭看在眼里,她笑着说道:“在想什么呢?”
“时姐姐可有听说东宫选伴读的事?”
吴时鹭收起笑意,往周围张望一番,手中团扇掩住下半张脸,轻声道:“薇妹妹是从哪听来的消息?”
“从我大姐姐那。”
以路绛枫的身份,会得知此事并不意外。
吴时鹭瞪大了露出来的一双眼睛:“世子竟然同你说了这事?”
“这事......”李绛薇忐忑道:“是机密?”
吴时鹭放下团扇,笑道:“倒不是什么不能说的机密。前些日子东宫有一位伴读家中长辈逝世,需要回家服丧。最近正打算挑选新的伴读。”
“新的伴读可有人选?”
吴时鹭摇头道:“这正是奇怪的地方。东宫伴读虽然不是官职也没有品级,可也算个美差,能多在储君面前多露露脸,是一般人可望不可即的。说来怪异的是,这回选伴读竟一个主动自荐的世家子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
“我听哥哥说,皇姬曾在朝堂上还被圣上当众斥责。”
“皇姬她?”
李绛薇竟无端生出一些悲凉之感。
“不知道这东宫伴读最后会落到哪一家。有了官身的不能去,没有官身的男子又不敢去。”
“男子为何不敢去?”
恰巧此时送点心的伙计来了,吴时鹭适时的闭上嘴。手上的团扇放到一边,静候点心上桌。等伙计走了,拈了一块点心往嘴里一塞。
“唔!好吃!”
李绛薇瞧她这模样,着急起来。催促道:“好姐姐,你快告诉我吧。”
吴时鹭一笑,又接着说道:“皇姬如今也有十八了,也该选人入宫了。进了后宫,便不可再入朝为官。各家都宝贵自己的儿子,哪里敢把家中的希望送进去?”
李绛薇想到那些入宫的姑娘们,忍不住道:“能入宫,不是荣耀吗?”
“你且问你一句,有抱负的男子愿意尚公主吗?”
“为何不愿?尚公主不是好事吗?”
吴时鹭摇摇头道:“真正想一展拳脚的人家反倒不爱尚公主。尚公主后,又不能立夫威,又不能当官。有志气的男儿,哪里愿意这样寥寥过完一生?可话又说话来,没有才貌的男子,哪会有公主看的上。”
“这伴读,只能男子去当吗?”
吴时鹭一愣,拿点心的手停在空中。
“若是收女子,薇妹妹要去吗?”
“你怎么不去?”
“我才不去,我刚养了猫。去了就没时间和它玩了!”
李绛薇知道这只是吴时鹭的玩笑话,笑了笑没再多说。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将桌上的点心吃完才决定离去。李绛薇和吴时鹭一同出了房间,听着竹音馆大堂中一片惊叹安远伯府五小姐成了桓岳学子的议论声,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