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咏青经过南向的永和门后,便看见面阔五间的永和殿,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待内监通传后,禇咏青才稳步进入殿内。
“不在前廷忙着,来找我作甚?”封婕妤笑骂道:“你现在可是一国的储君,下江出事你要帮着。”
封婕妤一身赭色圆领袍,长发简单束起,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红晕。她笑着端起手边的茶盏,大口喝茶。整整一杯下肚,才将茶盏放下。
“前廷的事不顺心?”
禇咏青并未掩盖眉目间的失落之意。
“去!换身衣裳,我要瞧瞧你的剑技落下没?”
封婕妤身边的宫女缓步来到禇咏青身边,轻声道:“还请皇姬随婢子来。”
禇咏青没有拒绝,在宫女的帮助下换了一身月白斗牛缂丝圆领袍。封婕妤早已在院内候着,双手各拿着一把木剑。
“我家姑娘就是不一样。”封婕妤笑着将左手拿把木剑抛出去,禇咏青伸手,轻松接住。
“来吧。”
两把木剑的剑影纠葛,你来我往旗鼓相当。谁都无法压一头,将对方击倒。
“你这样可不行。”封婕妤收敛笑容,“对决时分心,可是大忌。”
说罢,封婕妤手中的动作加快,气势徒然一变,将禇咏青打的节节败退。封婕妤一挑,将禇咏青手中的木剑挑飞,落在禇咏青身后的五米远。
禇咏青错愕的看着近在眼前的木剑剑尖,心跳加快。
封婕妤啧啧两声,将木剑利落收回。
“我是后妃,前廷之事不便过问。可若是心情不好,找我打一架也未尝不可。”
“不全是前廷之事......”
正要去捡木剑的封婕妤一怔,道:“和你父皇有关?”
禇咏青颔首,道:“父皇近日可曾找过母妃?”
“呵!”封婕妤冷笑道:“他会找我?你又在说什么怪话?他素来不喜欢我这样大大咧咧又不乖巧的女子,除非边境出事需要仰仗我大哥,他连我屋子都不愿意进。这婕妤之位,就是他的安抚罢了。”
恭朝的后宫制度与前朝不同。前朝屈于四妃之下的婕妤之位,一跃而上成了皇后之下的第一人,其位更像是前朝的贵妃。
“婕妤之位尊贵又如何?上比不过皇后,下比不过贤妃。自从贤妃执掌凤印,她的院子可比从前更热闹,每日人来人来、络绎不绝。你也别怪你父皇偏心,这世上没几个人不偏心的。”
见禇咏青沉默不语,封婕妤翻了个白眼。
“你这傻丫头。”封婕妤走过去,一把将禇咏青搂住,“没有你父皇喜欢,不还有我喜欢你吗?你只当你父皇是你上峰,是同僚。你是他白纸黑字亲封的储君,除非你失德违律,没人能动得了你。”
禇咏青并不乐观,她道:“父皇真的想动我时,哪怕我不曾失德违律,也会有人替他送上证据。”
“你就犟吧。”封婕妤一指头点上禇咏青的眉间,“这点你就不如你弟弟看的开。倘若你有你弟弟的半分洒脱,有些事不至于如此。”
就在二人谈及禇咏羿的,本尊正在临肃一家小店里听着越康的汇报。之前追杀他们的人十分谨慎,即便是越康,都无法查到更多的消息。每次一有眉目,线索就彻底中断。
“又死了吗?”
“是,这次是中毒死的。”
“看来临肃找不到更多东西了。”禇咏羿眉头深锁,连连感慨:“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被人追杀。我这个皇子也算有排面。既然找不到,那就不找了。收拾一下,明日启程去新泉。”
“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