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司徒然随路绛枫到达王宫。站在王宫门前的司徒然极目远眺,能将整个城市收入眼中。
与司徒然的想象不同,福阳的王宫没有金碧辉煌,没有庄严肃穆,有的只是稳重沉静。无论多少岁月过去,无论生活期间的人们过了几代,依旧这么静静地矗立着,俯瞰人世间。
王宫中伺候的下人很少,除了在前领路的侍女外,司徒然再见不到其他下人。甚至连护卫,都不曾看见。
这样一路走着,直到侍女停在一间看起来和别处没有两样的房门前。
“王就在其中。”侍女行礼后,悄然退去。
路绛枫自己推开门,随着吱呀一声,大门洞开,一个男孩正在房间兴奋的朝门外望来。
“是然姑姑和路大人吗?”
稚嫩的,还未经过变声期的童声响起。小小的人儿朝两人行了礼,言笑晏晏的说道:“本王在此恭候多时,能得二位照拂,本王不胜荣光。”
这番话说的僵硬,仿佛是在背诵句子而非心中本意。
“福阳王的灵舞学的如何?”
福阳王嘟着嘴,不情愿的说道:“尚未掌握,仍需努力。待婆婆来了,再学。”
“那可就晚了。”路绛枫道:“距离冬至只有不到一周时日。福阳王有把握在冬至那日完美将灵舞展现出来?”
“本王……唔……”
福阳王皱着小脸,一脸不情愿。
“秦王殿下和郡守大人在帮福阳王准备祭典应有的物资,排着轮值的时间表。福阳王也该明白自己的职责,学会灵舞才是。”
“我知道!”福阳王大声喊着:“我只是想休息一会……会继续学的……”
“那就好。”路绛枫点头道:“你的然姑姑也过来一起准备。你学灵舞,然姑姑学笛子。”
福阳王眼睛一亮,问道:“然姑姑也不会吗?”
“我自小生在京城……还真没接触过骨笛。”司徒然怨念的望向路绛枫:“若我在冬至那天没学会……”
“哎……”路绛枫无奈叹气,“若你们不学……巫祖白氏就真的断了。你们要是无所谓,我这个外人也不好强求。”
福阳王一怔,捏着拳头,嘟着嘴,“本王……学……”
说完,他跑到一边,捡起比他还高的权杖,在屋内跳起来。
司徒然这才发现,屋里收拾出好大的一块空地,而床铺之类的寝具也在屏风后面占据极少的位置。
“这房间,好大……”
“这毕竟是福阳。”
祁婆婆没让司徒然等太长的时间,她多带一个骨笛,手把手教着司徒然入门。
而在这时,路绛枫悄然离去,往不远处的正厅走去。
“这种东西坏了也不知道!你们这一年来都做了什么!”
“殿下饶命!我们平时也不准入仓库,这地毯坏了……也……也不知道啊!”
路绛枫刚一进门,就看见福阳一位负责管理祭典物资的小官跪倒在地,不停地对着褚咏羿磕头认罪。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往年你们是怎么解决的?”
“这毯子……小人自上任以来就没有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