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绛薇远远就望见溶月居外站着等候的林嬷嬷。林嬷嬷恭敬的在门外站着,见到李绛薇后像其鞠躬一拜。
“四小姐,请。”
林嬷嬷竟然收起锋芒以礼相待,这般罕见的行为让李绛薇有些意外。
踏入溶月居内,迎面撞上在李绛芩。李绛芩带着敌意瞪了李绛薇一眼,冷哼一声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李绛薇无视李绛芩的恶意,从容的跨过门槛,进入钱曼娘居住的房间内。
屋里只有钱曼娘一人,一个服侍的下人都没有。钱曼娘见李绛薇进来后,伸手示意她关门,而后又指向两旁的椅子让她坐下。
钱曼娘没有寒暄,单刀直入的问道:“听说你最近在忙着茶馆的事。”
“正是。”
李绛薇的淡定让钱曼娘有些意外,“你竟不瞒着我?”
“李氏书肆是安远伯府的产业,母亲又掌握中馈,我在外行走又没有特意隐瞒身份。母亲能够得知此事,全在绛薇的意料之中。母亲为何唤绛薇前来?只是为了确认此事吗?”
“这倒不是......”钱曼娘若有所思的轻叩着椅子扶手,“我承过你的情,有些事还是告诉你为好。”
安远伯府祖上以军功得爵,然而当时的安远侯觉得以武立世终究不是长远之际。获得爵位后的安远侯注重起子嗣的学习,开设学堂建立书肆,试图以诗书传世而非武艺。
原本的李氏书肆勉强保持着收支平衡,待外来学子上京赶考时,偶尔也能挣上些许。但是这样的平衡被文锦书肆的出现彻底打破,安远伯府的收入也因下江水患之事颇受牵连,以至于入不敷出。钱曼娘希望卖掉些许经营不善的店铺,获得一些周转的资金,好让安远伯府获得新的转机。
然而钱曼娘的提议被李岳然驳回,甚至还狠狠的训斥一番,说她败坏祖宗留下的基业。不允许她售卖任何店铺,更不允许李氏书肆改建。
“书肆改建茶馆一事,本就是我瞒着老爷一人所为,没想到你会牵扯其中。倘若老爷问起......就说不知情,将自己摘出来。”
钱曼娘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犹豫和迟疑,被李绛薇捕捉住。
“母亲大可不必如此。”李绛薇不紧不慢的说着:“父亲就算知道,也不会轻举妄动。若是父亲追问,母亲完全可以将吴家推出来。不过吴老他们不愿让外人知道此事。”
“哦?”钱曼娘刹那间的怔怔后,忽而一笑,“这倒是个好主意。”
“我相信母亲该是一个聪明人。”
“那是自然。”
“再过几日,便是花神会了。母亲应该知道绛薇已成三月的梨花花神吧。”
“嗯......”
“倘若绛薇能在和寿长公主面前留下印象,七妹年纪再大一些。三月三那日便可牵着她前去寻找和寿长公主了。母亲,你说是吗?”
“是......”
“母亲还有什么话需要叮嘱绛薇吗?”
钱曼娘在这个名义上的女儿面前,完全落在下风。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