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第二天林官就起不来了。
他趴在床上低声哎哟,只呼痛,夏志明拉他一把,他就同杀猪似的惨叫,叫得夏志明都不敢再碰。
杨玉英忙请了大夫过来,大夫一看便笑:“公子这是活动太多,累的,让小的给按一按,上些药,歇一歇便好。”
夏志明:“活动?骑马累的?这才多远的路?”
从长平书院到杨玉英家,不过三日的路而已。
林官哼哼:“累!没睡到无妨,一睡觉一放松,起不来了。”
杨玉英莞尔,请大夫给他上了药,又叫了两个力气大的侍女,给他按了一遍,林官这才被夏志明拖着胳膊,半扶着扔到马车上。
“你坐马车,让人家姑娘骑马!也好意思。”
林官把头从车窗里探出,苦着脸道:“我也想英雄了得,也想在美人面前殷勤一二,可身子骨不争气,我有什么法子。”
“滚。”
一路疾驰,终于到了长平书院。
书院已处处挂白。
杨玉英打眼看去,所有留守的,和刚刚赶到的学生神色哀戚,人人穿素服,她走去停灵处看到棺木中躺的徐山长,登时一惊。
不要说她,夏志明脑袋都晕了晕,被林官一手拽住才没摔倒。
那分明就是徐山长。
杨玉英冷静了下,深吸了口气,再看一眼游戏界面,终于镇定下来。
不是徐山长,而且人是活的,大约是能假死的功法,加上很高明的易容术。
杨玉英三人也随着众人进了香。
徐山长的丧事办得相当周到。
各地好些大儒都来了。
“忠明兄,忠明兄,你怎就这么走了,说好的你要临摹一幅《步辇图》,就把《步辇图》还给我的,现在我上哪里去找?呜呜呜呜。”
“你个老混蛋,去年刚谋了我三瓶陈年女儿红,说好今年请我,你还没请客,怎么就敢走?”
灵堂里好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嚎啕大哭,书院的先生们既劝不住,也不敢劝。
就在灵堂下的地下室,徐忠明一边啃杨玉英送的鸡腿,一边一本正经做严师状。
“玉英,你可莫听这帮老东西的,他们这是故意败坏咱们长平书院的名声,一会儿上去好好压一压他们带来的那几个得意门生,我得让他们瞧瞧,论教学生,他们都不如我!”
杨玉英微笑,特别端庄地道:“身为先生优秀的学生,怎么能在您的葬礼上同人家起纷争?”
徐忠明:……
而且,人家大儒家的弟子们,也没白痴到会跑老师家好友灵堂上,挑战人家学生的地步。
徐忠明就这么待在地下室里吃香喝辣,认真看自己的丧事,时不时还要出声指点一番,更是非让杨玉英给她做红烧肉吃。
知道他假死的人,除了他的几个亲信,也只有寥寥数个学生,反正他这么想一出来一出,辛苦的都是杨玉英一干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