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多是满腔热血,也相当自信。
莫晓晴那样的佳人,在他们眼中纯洁如天上花,对自己又那般信任,怎么可能说谎?
林见竹也不在乎他们信还是不信。
反正那股子气一散,今天就打不起来,其实打起来也没什么,可这一帮小子都不是普通人,真要让他们丢个大脸,结下死仇,那可是麻烦的紧。
林见竹肃然道:“我看看各位都是哪路豪杰?”
他视线划过金承宇,林信安,风一鸣不提,看向其他人。
“窦卫朝,你祖父从半个月前就病重,宫里太医几乎守在你们家没有出来过,你这个嫡子嫡孙不在家尽孝,到跑来浮游胡闹,到是厉害的很啊!”
“万一若是出点事,你赶不回去,我看你也不用怕你爹打断你的腿了,你们窦家再容不下你。”
紫衣的小子脸色发白,嘴唇蠕动了下,忽然就一阵惶恐。
林见竹又看向另一个高个子的中年人,那中年人和他一对视,就不自觉退了一步。
“郝韦想和我动手?也是,你自十年前离家出走以后从没回过京城,恐怕连郝侍郎府上的大门朝哪里开都忘了,我母亲当年救你爹的恩情算什么,上一辈的恩,你大可不必报,你是不是觉得,今日尽管和我动手,完全不必顾忌我母亲,是也不是?”
那中年人向后退了一步,神色犹豫。
他是户部侍郎郝勉的儿子,当年户部出了事,他爹被盛怒的陛下压到殿外杖八十。
郝侍郎的身子弱,要不是崇文长公主正好路过,一看不好,阻止了行刑,怕是当时便要死在殿外。
从此之后这位就对崇文长公主就十分敬重,有小道消息说,他在家里偷偷摸摸给崇文长公主立生祠,日日祝祷。
郝韦可是知道,生祠的事不是什么小道消息,他爹真这么干的。
在家里的时候,他爹就亲口说过,长公主救下的不是他一条命,那是他的尊严,也是他全家的性命。
户部出现亏空,是郝勉任职之前发生的,那一摊子烂帐,凭他根本就理不清楚。
如果不是后来崇文长公主亲自找了三大书院的山长,请了七十几位一流的算学人才加入户部帮忙,他也没能力在短短时间内把一切弄清楚。
最后就连折子也是长公主请人帮他润色,呈递给万岁,万岁看过好歹消了气。
那回的事情的确大的很,一旦万岁没有消气,一怒之下把他们郝家抄家流放,都不是不可能。
郝韦离家十年,但他还是爹娘的儿子。
他爹和他娘为他操了大半辈子的心,他不能做他们的骄傲,但也不能陷他爹于不义之地。
林见竹三言两语,说得这些年轻人神色骤变,一时进退失据。
“你们这般喊打喊杀,给燕忘川定罪,好一副正气凛然的面孔,怎么,都不容燕忘川分辨不成?”
金承宇忍下气,磨牙道:“难道莫姑娘还会拿这等事玩笑?”
林见竹轻笑:“我不认得什么莫姑娘,不知她为何攀扯燕忘川,今日我可以性命担保,燕忘川一没有时间,二没有兴趣去做那等偷香窃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