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他望向秦悦的目光多半是循循善诱的,但偶尔也忧心忡忡:“你呀,镇日只知道读这些,也不知耽误了多少修炼的光阴。”
秦悦自然是不在乎的。别说是现在这个虚幻的梦境,就算放在真真切切的现实里,她也看重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逾过一味修行。但她知道好歹,明白这位长者是在为她考虑,所以浅笑应道:“晚辈会妥善安排好的。”
长者欣慰地点头:“你知晓孰轻孰重便好。倒不是说读这些典籍没用……只是在此修真世界,修为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呀。”
秦悦一脸恭谨:“晚辈受教。”
她身上穿着宗门下发的道袍——月白色的宽大长袍,没有任何的花纹和装饰,是普通外门弟子的规制。手上还捧着两本古籍,是打算带回洞府细览的,不日便会归还。
长者看了她几眼,忽然长叹了两声:“可惜,可惜啊。”
“道君说什么可惜?”秦悦还没走,出于礼貌询问了一句。
“你勤奋刻苦,不负‘博览’二字,却没有人慧眼识珠,允你拜入门下,致使明珠蒙尘,明珠蒙尘呐。”长者摇首,“此第一可惜也。”
她穿着外门弟子的服饰,显然是没有师承的。
“道君过誉,晚辈资质不佳,修行不肖,本就不适宜为人收作弟子。”秦悦谦逊道。她心里想的其实是:我此前什么都不知道便也罢了,现在我想起了一切,如何能再择一个师承?这置凌玄师尊于何地?
长者继续道:“我收徒不看资质,只看品行,但我如今寿元将尽,即便收你为徒,也不可长寄引道之情,此第二可惜也。”
“道君仁厚,晚辈不敢僭越为徒。”秦悦垂首敛眸,不悲不喜。
长者心中怅恨,又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秦悦微微一拜:“晚辈告辞,三日后便来送还典籍。”
长者看着她缓步走出博览阁的大门,淡蓝色的衣袍映在碧空之下,仿佛融为一体。步伐从容,背影亦隐约可窥尊贵,再回想起她那沉静的面容和进退得体的言辞——
长者再度摇首:“气度这般不俗,竟像是一位道君的风华……怎奈何不过是炼气七层的低阶修士?哎,此第三可惜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