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寿元无多,但仍想再为宗门略尽绵薄之力。”奉衍边走边说,“怎么?你等在此商议宗门大事,还不许我来旁听?”
那个唤奉衍“师弟”的男修让出了首座,讪笑道:“断无此事。”
奉衍坐稳之后,指着下首的一处高座:“墨宁,你也坐罢。”
秦悦十分乖巧地拜谢了一番,随后移步座位坐下了。神色平和,不悲不喜。
众人心中也有了计较:这位墨宁道君,是奉衍掌门都认可的人。想来身份不会有误了。
此刻殿内只有灵均一人站着了。他朝秦悦那儿望了一眼,后者刚刚落座,背脊挺得很直,双手交叠在一起,掩在宽大的袖子后面。眼睛倒没有东张西望,而是略微垂眸,看着正前方的地面。
星眸深沉,和玄色的衣摆相得益彰。
“这眸光……倒有几分怜悯苍生的佛韵。”灵均暗道,“果真自有风华气度,不忝为化神修士。”
这时,奉衍清咳了一声,沉声道:“墨寒,你尽管把方才所言一一道来,今日众人皆在,我倒要看看是门中谁人如此肆意妄为。”
灵均点了点头,然后细细说来:“相信诸位都听说过,我宗有一个破损多年的传送阵,可以通往北川。”
灵均的修为不差,地位也不低。因而此话一出,立马有人应和他:“不错。我前不久还听说师叔您已经把那个阵法解出来了,想来修补完好、再度使用指日可待。”
灵均却是一脸怅惘:“我本也这般以为,可惜如今看来……怕是不可能了。”
那人忙问:“这是为何?”
灵均露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神色:“也不知是哪个宵小之徒,把我堪堪补好的阵法毁了!”
青漪猛地抬头朝他望了过去,心中闪过了千万种念头。
“啊,怎会如此……”那人亦是可惜得很,“那师叔何不再度演算补阵?”
灵均重重地叹息了一声:“那个阵法已被毁得面目全非,演算……根本无从下手啊!”
青漪突然站了起来,朝首座一拜:“师祖,弟子忽然想起洞府里的之锐草还没浇水,先行告退了。”
之锐草娇贵,确实需要按时浇水。奉衍正打算颔首,却听灵均道:“此等小事,何劳师侄亲自去做?你府内的侍童自然会记得关照你的灵植,实在不行,你此刻传讯给他便是了。”
“可是……”
“我打赌那侍童不敢不浇水,若他忘了,我赔你双倍的之锐草,可好?”灵均仿佛在同青漪开玩笑。
若再推拒,未免让人有所觉察……青漪坐下了,浅笑道:“早就听闻灵均师叔经商日久,财大气粗,如今看来,果真非同一般。之锐草这等珍品也不放在心上了。”
灵均亦笑了一笑:“我来这之前已将传送阵之事禀给了掌门师叔,恳请师叔前来主持公道,找出罪魁祸首,还请青漪师侄……和在座诸位一同作个见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