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脸上的笑容很复杂，复杂到，秦艽看不懂。

她也懒得看懂，只盯着病房里的秦海看。

现实比照片来得更加有视觉冲击。

躺床上的秦海比照片上看得更加瘦，皮包骨，眼窝深陷，带着氧气罩，嘴巴干裂，微微张着嘴，似乎呼吸很难受。

明明才四十多岁，整个人看上去却像七老八十。

“医生说爸爸坚持不到三天了。”身边的秦芷突然开口。

秦艽转头看向她，眉心微蹙，却只冷淡的给了个“哦”字。

除此之外，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安慰？对秦芷来说，似乎并不需要？

“姐，曾经我很羡慕你。现在也……”

“哦，那你继续羡慕吧。”秦艽冷淡的打断秦芷的话。

实在，她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听秦芷的拉扯。

秦芷脸上闪过尴尬之色，定定的看着秦艽许久，突然说：“姐，我妈跟爸离婚了。”

秦艽突兀的看向她，这次是真的惊讶了。

“大难临头各自飞？”这话，带着浓浓的嘲讽。

秦艽是真的没想到唐兰会跟秦海离婚。

这个婚，不是他们费尽心机才结的吗？

“姐，爸爸他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

“怪不得会想到我呢。感情是被心爱的情人背叛，又是将死之人，想到我妈的好了吧？”

秦艽冷冷的打断秦芷的话。

秦艽也不想像个泼妇一样歇斯底里的，可是忍不住。

“如果你想跟我说让我原谅他，好让他死得心安理得好去见我妈的话，那就免了。”

说到最后，冷嘲一声，道：“因为，我从不怨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