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璃一脸悲痛眼中闪动泪光:“实不相瞒,皇叔臌症入根最多也只有半年可活”
“皇帝乃不可多得的神帝明王,可天命难违人故有一死,你也尽力了,勿太过悲伤”他最不忍见她落泪,语气满是心疼。
“赤璃初入宫门一无人脉二无根基,若太子真露马脚王爷可愿助我一臂之力?”她抬眼朝他望去,阳光从他身后照入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若太子真有篡位之举,我定会倾力劝服皇上废除太子之位!”萧无惑背光而立字字铿锵。
“谢谢你”赤璃垂下双眸,像迷失在林中的少女一脸茫然无助。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萧无惑话一出口又觉不妥立刻补了一句:“为皇帝排忧解难荡涤祸患本是我分内之事”
“王爷赤胆忠心深明大义,令人敬佩”想当初正是这心怀江山社稷的他将自己推向了绝境,可这些都过去了,她曾经怨恨的理由此刻却成了她所依赖和信任的优点。
“公主,有件事我一直不解”萧无惑突然背过身去。
“王爷但说无妨”回应时赤璃心头一沉,预感到他接下来的话会与山庄有关。在他说话之前,她已在激烈的自我斗争矛盾中不可自拔。
若是他知道自己是左丘的人不知还会不会帮她,毕竟那朴甲杀的可是他的妻儿。
“我这一生为国效力清除奸党无数自然也树敌无数,可能够对我妻儿痛下杀手的定乃深仇大恨,我思来想去也只有魏泽天最有嫌疑”萧无惑没有看向对方,只将愤怒的目光投向深蓝的天幕。
“福晋和小世子遇害之事我也感到痛心疾首,不过魏泽天已经死了,即使此事与他有关王爷也报仇无门,如此恶人自会下地狱遭受非人折磨永世不得超脱”清细的声音掩藏着满满的心虚。她心虚的不是自己做了恶事,而是不敢承认自己与山庄有关。
萧无惑失望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转身将手中的腰牌递给对方:“这是凶手留下的”他不死心,又再试探。
赤璃看了眼那腰牌不敢去碰,明明是块木头可在她眼里却像块烧红的铁。
萧无惑见她不接又将腰牌收回袖襟:“据我所查此人乃左丘山庄的人”
“王爷大可前去山庄质问”她略有激动,此事本就与山庄无关。
“我去过一次,山庄的人告诉我此人多年前已离开山庄,待我回来后尚有疑问再去时发现山庄已经人去楼空,若不是心虚又怎会销声匿迹”萧无惑强压愤怒,尽量轻吐每一个字。
“入王府前我曾在江湖混迹多年自然也听过不少关于左丘的传闻,左丘山庄在江湖上以锄强扶弱闻名,亦做了不少正义之事,死在他们手中的从来没有一个良人,王爷的猜测或有偏颇”这番话毫无强辩之意,是实打实的大实话。
萧无惑冷笑着摇了摇头:“既然公主了解左丘山庄亦被魏泽天抚养多年,那你可知魏泽天与左丘之间可有什么关联?”
赤璃沉默片刻后避开他的目光道:“魏泽天虽收养了我,但对我向来刻薄冷漠即使他有什么秘密也不会告诉我,所以,我并不了解他的底细”她最终还是不能冒险,太子不倒,叶国便常处危机边缘,此时绝不能因为这件事让萧无惑将这笔账归到她的身上。
萧无惑心中的寒意四起。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府,若王爷发现太子有什么异状定要告诉我”临走前她看到了桌上摆放着酥糕,突然心头一酸加快了离去的脚步伐。
萧无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自嘲的笑了起来。
痴情与绝情不过一线之隔,深情与薄情也可能来自同一颗心。
如今的她为了叶隐修甘愿做任何事,正如曾经甘愿为他奉上性命时一样。
她对爱的信仰从来都未曾改变。
赤璃,既然你曾爱过我一次,我定会让你爱上第二次。只要他死了,你的心终有一天会回来。
“来人,备马!”萧无惑大呵一声,撩开衣摆朝外走去,深邃的双眸中只剩冷冽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