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外的秋季没有宫里那副百花犹绽的美景,却有着独特的秋色。
西风扫过,梧桐树冠抖了几下,黄灿灿的叶儿盘旋着飞舞而下,铺了一地碎金。
赤璃坐在院子里抬头望着天,却又不知在看什么。
同样的时节,同样的一片天,可那个为他挼尽花粒酿酒的人却无缘再相陪。弯腰拾起一片落叶,枯黄的颜色似在诉说它已经历了一世风雨。
苍凉悲伤的字眼扎进她的心头,与她的心境融合成一体形成一种无奈。
这无奈如同她对叶隐修的感情,那么近又那么远,一伸手犹能触摸道余温,再伸手又随风飘散,这患得患失的滋味好像那份爱已经远去又好像从未到来。
沉思中,见柳风领着刚午眠醒来的儿子踏入院子,韵儿惬意地打了个哈欠,充斥着幸福无忧的味道。
“璃姨”韵儿看见院里的人,立刻朝她跑去亲昵地唤着。
赤璃揽过小人儿抬眼看向柳风:“你们怎过来了?”
“储慈说这两日丰尘他们估计要回来,韵儿吵着要他干爹陪他玩耍”柳风抚了抚儿子的小脑袋无奈的语气中又是满满的幸福。
“民承呢?”赤璃问。
“他去飞狐山瞧瞧,顺便给其他庄客们送些银子去”柳风坐在赤璃身边将手里的食盒打开:“尝尝我做的糕点儿”
赤璃拈起一块红豆糕放在嘴里不住地点头:“嗯嗯好吃,民承真是好福气找了你这么个厨神做媳妇”
“咳咳……”
刘储慈叉着腰儿出现在两人身后:“我也做了不少顿饭给你吃,怎不见你夸我两句”
赤璃朝蹲在一边的韵儿问道:“韵儿,你干娘做的饭好吃吗?”
韵儿扭过脸来看看干娘又看看自己娘呵呵地笑了起来:“韵儿不饿”
“这孩子,装傻的功夫倒是一流”刘储慈指着韵儿道。
“韵儿不是装傻,是怕吃你做的饭”赤璃指了指食盒:“柳风的手艺比宫里御膳房做的都好吃”话一出口,笑容立刻变得僵硬。
那近在咫尺的叶宫,似已成了遥不可及的梦。
柳风与刘储慈对视了一眼儿赶忙岔开了话题对韵儿道:“韵儿,你蹲在那儿在做什么呢?”
“我在看蛐蛐儿”韵儿头也不会道。
提到蛐蛐,赤璃突然想起叶文渊曾捧着小盒给她看的模样。
“你们先聊着,我得去给小王爷传个信问问他最近宫里的情况”她拍了拍手上的糕沫儿站起身来。
“嗯,你去吧”刘储慈说罢对柳风耸了耸肩:”她与那叶皇也不知上辈子是谁欠了谁的,唉!“
“要我说啊,她们迟早还会在一起”柳风扭过脑袋看着那远去的背影道。
“我觉着没戏,那叶隐修妻妾成群以庄主的脾气性子怎会甘愿与别的女子共侍一夫“刘储慈摇头道。
“世事难预料,缘分这种事儿谁都说不准,你和丰尘以前也是互看对方不顺眼,最后还不是走到了一起”柳风拿她打趣道。
“我也不知是那根筋坏了才被他骗到了手“刘储慈说着望了望天色道:“按说他们也该回来了”
“不是我说,你们成亲也三四年了怎还没打算要个孩子?”柳风指着韵儿道:“我还等着你给我生个儿媳妇儿呢”
刘储慈挥了挥手儿嘁了声:“你怎知我生的一定是女娃娃”
“最好一胎来俩,儿女双全”柳风比出手指笑道。
“我前几日找墨卿开了些药,正喝着呢“刘储慈说罢似想起了什么:”哎呦,今儿的药还没熬呢,你瞧我这记性“
刘储慈刚将汤药熬上便听见门外传来动静:“好像是他们回来了”说着便朝门外走去。
逸丰尘跨门入屋瞬间皱起了眉头:“什么味儿?这么难闻”
“可是谁病了?”洛南跟在后头问。
“呸呸呸,哪有人生病。你们这趟儿怎去了这么久,打探到什么消息没?”刘储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