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都是一样”赤璃轻动嘴角气若游丝。她向来不善解释,也不奢望他能明白。
“一样?”叶隐修冷笑道:“没想到你读了那么多圣贤书,却连妇道二字都没弄明白。”
“呵,我就知道你不会懂”赤璃这句话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带着预料中的失落。
“那你倒是说说,男女怎能一样?”叶隐修抱起双臂,被她眼里的失望催出耐心来。
赤璃起身面无表情道:“男女或是身体有别,可那份爱人的心意并无不同,在你眼里共侍一夫实为常态,可你又怎能看到这不平等的关系背后藏着多少女人的眼泪和委屈?说到底,这份痛不搁在你的身上,你不屑体会,即便体会了也不会去改变什么。”
叶隐修听闻半天没有吱声,许久才开口道:“那我要怎样才能原谅我?”语气温柔的像一团棉花。
“你以为我不想原谅吗?你以为我不痛苦吗?“赤璃无奈一笑捂着胸口道:“这里不允许,我又能怎么办?”
叶隐修刚要张口,突听门外传来范云霄的声音:“二公子可已睡下?”
“我正准备就寝,范兄有何事?”赤璃蹙着眉头朝门处望去。
“哦呵呵,我是瞧你早些时候淋了雨,特来问问你可有不适?”范云霄的声音透过门缝传了进来.
“有劳范公子费心了,他很好不用惦记,范兄早些歇着吧”叶隐修压着烦躁,口气略有些许不客气。
范云霄一怔,立刻道:“那就不打扰二位了”说罢抬脚离去。
“这范云霄莫不是对你有邪念?”叶隐修收回目光,冷着一张脸道。
赤璃被他说的直犯恶心,不禁搓了搓手臂:“我如今可是个男儿身,你再瞎说什么?”
叶隐修冷哼道:“或是有断袖之癖也说不定,我早就发现他对你格外殷勤。”
赤璃立刻反唇相讥:“说到殷勤谁又怎比得了你白家大公子呢”嘲讽的话里含着满满的酸味,或是连说话的人自己都未察觉。
叶隐修摇头轻叹:“看来,你的话我是不可当真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赤璃道:“我几时又骗你了?”
叶隐修勾起唇角似笑非笑:“你没有骗我,却骗了你自己”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也不想听懂”赤璃背过身去下了逐客令:“我要休息了,你走吧”
“明日咱们就回去,不要在此多做逗留”叶隐修转身前开口道。
“嗯,庄客们大抵明日能入城,我们最迟用了午膳便要回程”说到正经问题,赤璃立刻放下所有情绪冷静应答。有些事于她而言,半点也出不得岔子。
是夜,淅淅沥沥的雨声像念经的小和尚不停地敲着木鱼一般,扰得人不能安睡。
秦婉婉将头蒙在被子里细细回忆着白天发生的一幕幕,品尝着从未感受过的甜蜜与欣喜。想着想着,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又嘶地一下笑出了声。
这一切,并不是梦呢。
此时,另一个房间里有个人与之一样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赤璃脑海中不停地浮现着叶隐修与秦婉婉走在一起的背影,即便是阴霾天,也让她觉得格外刺眼。
可这份难过是她自找的不是,怨不得人。
次日辰时,范云霄的声响再次出现在门外:“二公子可起了?早食已备好”
说话时,赤璃揭开身上的被褥一脸疲惫:“范兄先去吧,我随后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