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黎明的曙光透过窗户,直射入客房中。
那初生的光晕,照耀于刘山的脸颊上,朦胧的睡意逐渐消失,睁开双目,那呆滞的目光与阳光对视。
好似一块石像,就这么静静的望着窗外的天际。
初阳下,那蔚蓝的天际,好似在笑,笑他刘山不成器,笑他刘山一生可悲,笑他刘山到头来,一事无成不说,还变成了一个废人!
眼角的流水,根本不听使唤,肆无忌惮的夺眶而出。
滴落于右肩,顺着胳膊滑落于手腕处,本该经过手掌的泪滴,却是在接触到手腕之后,即刻落于地面。
右手好似有千万斤沉重,重到刘山抬不起右手,根本不敢去抬起右手。手腕处包裹的纱布依然是血红,这要命的伤势,不知流了多少鲜血。
客房中,张天志爬在床铺边缘,依然还在睡梦中。
廖一疯没与二人待在同一间客房内,他自己则住在一旁的客房。张天志是执意要在此看守刘山,廖一疯这把年纪也不能熬夜。
没有叫醒张天志,刘山动作很轻的起身。
条件反射之下,利用右手去支撑身体,却是待那右手腕接触到床沿的瞬间,一声痛叫炸开,吓得熟睡的张天志猛然惊起。
眼见刘山已醒,张天志立刻去搀扶刘山,“你可还好?我扶你...”
张天志话还未说完,刘山的左手硬是一掌推在张天志的肩头,后者踉跄后退一步,被刘山这么一推,张天志随即愣在原地。
无人搀扶刘山,他撑床沿的右手腕,接触到床沿后传来刺骨的剧痛,痛叫下,那右手即刻收力,没有了支撑点整个人顺着床边摔了下去。
摔得他咬牙切齿,眼中的流水忍不住往外狂涌。
张天志又上前两步,似要去帮助刘山起身,可不等他抬脚,刘山哽咽的声色,一声咆哮道,“滚开,不需要你来扶我!”
倔强的态度,弄得张天志根本不敢上前。
刘山硬是忍着右手的剧痛,一个起身的动作,用了半息时间才站起来,站起来后额头上的虚汗溢出,险些又摔倒下去。
张天志终忍不住,一步跨过去,立刻拽住刘山的肩头,将其扶稳。
刘山不领情,左手握拳一拳打在张天志的胸膛上,这一拳力道没张天志那般可怕,可也将张天志打得生疼,击打过后,用力推嚷张天志。
张天志不顾刘山如何发作,坚持将其搀扶到木桌边。
才到木桌边,刘山伸出左手,一把夺过桌面上的陶器茶具,当头向着张天志的头顶砸下。
‘哐当’一声巨响。
茶具应声而碎,张天志的额头出流下一道血迹,却是忍气吞声将刘山平放于木凳上,后退两步愣愣的看着刘山,那双眼中满是悲凉。
客房内如此大的动静,早就将隔壁的廖一疯惊醒,急忙跑到客房来,入门就看到两位少年僵持在那。
上前也不是,不上前也不是,弄得廖一疯愣在门边,不知该何去何从。
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终究还是发生了!
苏醒后的刘山,因失去右手掌而变得狂躁,他这般情绪,张天志能理解,可不知该如何安慰,断手的是他,那该多好。
“走呀!你们还在此作甚,我已是一个废人,不需要你们怜悯我!”
声色之大,咆哮连连,一边咆哮一边涌出泪水,回忆曾时的一幕幕,他刘山到底做了什么坏事,要被上天这般作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