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拇指被砍。

那种疼痛，直入心底。

十指连心，一旦断指，轻则能将人痛得双目发黑，重则能直接将人痛晕在地。

王陶多年习武，饶是如此也被这股疼痛，将他弄得双目发黑，更是脚下踉跄，左手捂住右手掌，鲜血顺着指缝中涌出。

许老大惊，可他无能为力，他不会武功，拿着长剑，与其不拿一个道理。

“王陶，小心背后！”

一声未定，那男性的右腿结实踹在王陶的后背上，直接将其踹得爬在地面，往前滑出一截。

半个时辰。

仅仅半个时辰！

天曦会百来余人，几乎全军覆没，唯一的剩下的，只有几个快要死去的天曦会弟兄，他们还躺在地面，痛不欲生的哀嚎着。

还有许老与王陶。

一个不会武，一个重伤。

许老搀扶着王陶，两人一同跌坐在地面，惧怕的望着迷雾中。

“老家伙，你可是天曦会军师，你在中原可是有些名声，怎么？今日如此急躁？”那男性，又从迷雾中走了出来。

他背着的双剑上，全是鲜血，甚至好些肉块还残留在剑身上。

单是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许老不言，怨恨的眸子怒视那男性，他今日就是太过心急，很怕自己的孙女发生意外，所以才乱了阵脚，没顾全大局，葬送了百余人。

若是冷静下来，好生指挥，倒不至于这般狼狈。

“你断头山与我天曦会无冤无仇，为何要伤我天曦会？”许老埋怨，后者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谁说没仇？现在便有仇了。”说完，那双剑又被他拔出，直指许老，而重伤的王陶，利用身体去撞开许老，更是一声大吼。

“许老，你快逃！”

“逃？哪里逃！”一直隐匿于迷雾中的女性，那声色如期而至。

黑色匕首，再度从迷雾中刺出。

眼见匕首已经临近许老的后背，在往前一寸便能刺入许老的背部，可那匕首却被一只利爪给打中，‘叮’一声脆响，回荡于街道上。

赶到的黑夜蝠，怒火滔天。

街道上横七竖八，躺下了百来人，个个都是天曦会的弟兄。

他心间窝火，手法却不乱，他的轻功能准确抓到迷雾中的身影，窜入迷雾中，与那女性大打出手。

“哟？还有人？”男性不顾王陶，侧头看向迷雾中的黑夜蝠，此人能捕捉到三使的身法，绝非等闲之辈，尤其利爪。

利爪上的寒气，若隐若现，但凡与匕首碰撞，匕首皆会凝结一层冰凌。

眼见总舵主来援，许老吐出一口气，王陶如释重负的瘫坐下去，有黑夜蝠出手，他们则认为安全了。

可迷雾中与女性过招的黑夜蝠，却是一声惊呼，“王陶，带上许老，赶紧撤！”

他话才出口，王陶还没反应过来，那一直观战的男性，终而一笑，立刻拔起双剑杀向许老，杀向他们所有人的‘要害’。

不会武的许老，这一刻，即成为了累赘！

王陶足足慢了一拍，而男性已经杀了过去，黑夜蝠不得不收手相救。

他背对迷雾中的女性，竟向着许老的位置格挡过去，挡下了男性的双剑，却没挡住背后那把漆黑的匕首，匕首插在他的后背上。

一片血红，顺着黑夜蝠后背流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