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钱,小山梨花的眼睛立刻睁大了不少,脸上的害怕被恼怒压了下去,她大叫着:“胡说!我、我不欠你们的房租,我不交!还请让开,不然我就要报警了!你们这些可恶的黑道!当初我真是瞎了眼,才找你们租房子!贪婪无耻的鬣狗们!”
北区的青鬼组做事向来被同行们瞧不起,经常被指着鼻子骂鬣狗。
但遇到拳头大的,只能闷声受着。
就像前几天连着挨了两顿揍,会社的医生判断伤是懂武道的人揍的,留了分寸,没有下死手,所以这两天嚷嚷着要报复回去的声音越来越少了。
可不敢报复,不代表不憋火。
而现在居然连一个小丫头都敢这么指着他们的鼻子骂了。
三人陷入了暴怒。
一个人转身朝着四周骂骂咧咧:“让开让开!追放团追债!看什么看?”
正犹豫着要不要报警的路人眼中露出了恍然来,纷纷摇摇头,很可惜的看了看小山梨花,收起手机快步走了。
黑道追债是合法的,警察来了都说不出还说不出什么。
小山梨花大叫道:“我没有欠他们钱!”
花冈骂骂咧咧着,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欠不欠钱你说了算?山本,岸本,带走她!”
小山梨花死命挣扎着,极大的恐惧面前,喉咙发不出半点声音,光线都在扭曲着。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忽然从远处响起,越来越近,越来越急。
正要拖走小山梨花的三个人下意识扭头,接着就看到了一张他们相当痛恨又恐惧的脸。
唐十方压低眉毛,右脚踏地,一个正蹬就踹在了最近的花衬衫男子胸口,后者遭到重创,不受控制地撞在了他的两个同伴身上,三人全部翻倒在地,小山梨花也被带倒了。
唐十方的眼神很可怕,提起膝盖撞向了离他最近的花衬衫男鼻子。
清脆又泛着牙酸的裂声很响亮。
惨嚎中,鲜血溅了唐十方一身。
他豁然转身,抬腿对地上的另外两条狗暴踢,专踢肋骨,大腿内侧这些肌肉薄弱,神经密集的地方。
小山梨花靠在墙边,身子依然有种虚脱感,使不上力气,一直呆呆的看着,看着唐十方一脚比一脚重,地上的三个人从谩骂嚎叫变成了哀求,最后都蜷成了团,发出相当微弱的哼唧声。
她猛地一个激灵,胡乱擦擦眼睛,一把跑过去拽住唐十方,不停摇着头,拽着他向远处跑去。
唐十方也任由她拉着离开。
他回头,最后扫了一眼躺在地上哼哼的三个人。
要说唐十方是一个什么人,恐怕他自己都说不太好,从小习武的他,一直是在家里人的铁拳锤炼下长大的,还是个小屁孩的时候就敢跟街头的混混们打架,等长大了一点,进入发育期后,他经常去的那条街就成了十里八县治安最好的地区了。
后来渐渐接触到了武术比赛,对手也换成了其他从小练武的孩子,还有一些传统的武术门派里的真正传人。
二十年来,起码有十年的生活过的相当充实。
也就是成年后,彻底壮了,也接触到了更高层次的教导,开阔了眼界,三观开始成型,也渐渐收心,不再只沉迷于拳脚切磋,也因为成年了,基本上没谁再敢和他嬉皮笑脸,家里人开始严令禁止他在外面再和人动手。
他也渐渐懂得适应玩笑,偶尔被开玩笑,或者被陌生人言语激个一句,也不会放心上。
回到家后,小山梨花就躲进了卧室里,把脸埋在被子里的哭声隔着墙传进唐十方的耳朵里,这是一种受了委屈只能憋在心里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