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茶室中,唐十方将手里的茶碗放下,眼睛看着坐在对面的上衫熊五郎。
刚才的兄妹战争中,上衫熊五郎在石头剪刀锤中以五局三胜的优势拿下了比赛,并且赢下了和他的谈话权。
上衫熊五郎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西服,盘着腿,下撇着嘴,摆出一张虎脸。
他们在这儿坐了大半天了,茶都喝了两壶。
上衫熊五郎往门外看了看,压低声音说:“你不能这么对她!”
“嗯?”
“她明明在很认真的对待你!”
唐十方诧异的看着他,就差把“你认真的?”刻在脸上了。
上衫熊五郎有些挂不住脸色:“方法上是有那么一点问题,但我的妹妹可不像你说的那么坏,她只是想帮你一把而已!不然你以为上杉家就算再有钱,能随便给一个孩子一百五十万?那可是她去年攒的压岁钱!”
“……比起压岁钱,我更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唐十方很关切道:“熊五郎先生,你这么做不太地道吧?”
上衫熊五郎面色微变,又哼一声:“没办法呢!云雀不准我进自习室,就只能用这种方法……谁知道你小子会不会对她动手动脚!”
他承认了在自习室里装了摄像头。
唐十方摇摇头:“这点自然是无可厚非,我的意思是,这算不算熊五郎先生也间接的上了我的课呢?所以你看,白听总是不好的吧?”
“诶?你还要找我收学费?”上衫熊五郎很愕然的看着他。
唐十方一脸的真诚:“这很公平。”
“你、你这臭小子!”
一分钟后,唐十方将两张一万円的新钞收进了口袋里,看着脸色黑如锅底的上衫熊五郎,很和气道:“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熊五郎先生,我没有理由接受令妹的帮助,就算是朋友也不行,这不是故意推辞,这种事情我还是分得清楚的,也许一百五十万或者三百万对上杉家来说真的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但对我来说就是天大的人情,人情债最难背,而且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我并不想以后见了令妹就自觉的低她一等。”
上衫熊五郎直勾勾的看着他,发出嘲笑:“你真以为云雀会随随便便的给别人钱吗?前段时间那个谁,田中?为了求云雀借他十万,可是恨不得跪下去呢!”
“有人会很反感,自然也有人趋之若鹜,求之不得。”唐十方平静道:“假如我穷困潦倒,妻子在医院里急需一笔钱做手术,孩子需要钱交学费,父母又年事已高……”
上衫熊五郎试着说:“你就会要这笔钱?”
唐十方仔细思索了一下,摇摇头:“也许会吧,但我更倾向于抢银行。”
“都到那个时候了,还想守着可笑的又一文不值的尊严吗?”
“很多东西并不能用钱来衡量的。”唐十方淡淡道:“至少现在是这样。”
上衫熊五郎轻吸一口气,沉声道:“好,这件事先放一边好了,总之这件事情算是个误会,你不能把她想象的多坏,或者多有心机!她从小就很善良……换句话说,你不能让她难过!”
唐十方若有所思道:“其实我更觉得熊五郎先生应该多担心一点自己……拿钱交朋友这样的方法是你教她的吧?刚才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上衫小姐在给令尊打电话,那自然会把心里的疑惑说出来……”
上衫熊五郎脸色微微一变,强作镇定的哼一声:“不用你操心!管好自己就行了!我可警告你,绝对绝对不准碰她!”
“只要熊五郎先生不再那么突然的推门,我想应该没机会再抱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