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来独往最轻松
一但与她人结伴同行
我就会变得不像自己
……”
小音箱中播放着乃木坂13单的表题曲《此刻想说话的对象》。
少女稚嫩却直率的声音,在封闭的练习室内回响。
桥本倚靠在巨大而宽广的镜子前,大口地将瓶中的水喝去三分之一,再用毛巾粗略地把额头脸颊的汗水擦拭掉。
在成员陆续离开的时候,她主动提出要加练一会的要求。
“别太辛苦哦。”可能是顾忌自己的感受吧,白石拉着还想说些什么的松村离开,桥本笑着与她们挥手作别。
那个时候,深川已经先一步离去了。
是哪里出了错呢,她想。
自那次深川的表白后,已经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她们小心地用创可贴附在伤口之上,以此遮掩,以为这样生活就能回归平常。可没想到,伤口却在不知不觉间发了炎,迟迟不能结疤愈合,或许是扎进其中的刺一直没有将其挑出。
看似平静祥和的日常,稍稍按压便是粘稠缜密的痛感,并且还在向外蔓延。
一开始,桥本还能装作无事从容应对,渐渐的也有些力不从心,为了避开与深川的相处,常常主动加练。成员和老师夸她刻苦,她自己知道,就像是为了躲避家中老婆责难而下班后独自酒馆买醉的上班族一样。
她只是害怕面对深川的眼睛。
桥本轻轻地触碰自己的嘴唇,似乎还残留着那时火热的温度。
在被那样热情毫不含蓄的对待之后,每每望向那双故作平静的眸子,她也能想象之后蕴藏着猛烈炙热的情感,像是短暂沉寂的活火山一般。
“我在干什么啊……”
她颇为颓废地抓了抓头发。
“就像你说的,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
那时的话,或许,也是在说自己。她垂下眼眸,按停了身边的音乐。
“娜娜敏……”
是小飞鸟。此刻正探着小脑袋从门外伸进来,大眼睛闪闪亮亮的,像是树洞中的小松鼠一样。
“飞鸟,你还没回去啊。”
“嗯……有些事想和娜娜敏商量……”
桥本笑着盘腿坐下,招招手,小飞鸟便踢踏着步子跑过来。越发像小动物了。桥本想。
她拍了拍膝盖,示意她坐过来,小飞鸟歪了歪脑袋,也不觉得害羞,大大方方地坐上去。
桥本双臂环绕着小飞鸟的身子,脸颊贴在小飞鸟的后颈处,嗅到发丝间温顺柔和的清香。这种熟悉的气味,迅速抚平桥本毛躁不整的心房,她满足地舒了口气。
小飞鸟倒是被桥本突然贴上来的动作吓到了,“咿呀”地小声叫了下,接着,稍稍往后转头,“娜娜敏怎么了吗?”
“没什么,飞鸟的味道才最让人安心啊。”桥本感叹。
“我可不是香薰哦。”飞鸟小小地抗议。
“飞鸟的功能可比香薰强多了。”
“唔……”
桥本轻轻地笑着,喷吐的气息,撩拨得小飞鸟脖子发痒,她不安分地扭动着身体,却没有挣脱桥本的怀抱。
小飞鸟喜欢桥本的身体接触。
就这样抱着小飞鸟,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大概过了半分钟吧,桥本才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问道,“小飞鸟专程等我吗?”
“嗯,因为有些事像找娜娜敏商量。”
“那去更衣室吧,”桥本拍了拍小飞鸟的手臂,“我也该换上衣服回去了。”
“娜娜敏不继续训练了吗?”小飞鸟回过头,“我可以继续等着的。”
“不练了,飞鸟的事情比较重要嘛。”桥本笑着。而且,这个时候有人说话,要比自己一人烦恼好得多。
“果然还是娜娜敏最好了。”小飞鸟低声念叨。
“飞鸟你说什么?”
“没事没事。”
小飞鸟迅速起身,拉着桥本的手往外走,“走吧,我们去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