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得出问不出其实没什么区别,上赶着来给他添堵使绊子的左不过是他的几个亲兄弟。即便真交代出了什么也断然定不了他们的罪。
皇子犯法从来都不会与庶民同罪,皇子的爹要平衡各方势力安抚朝廷后宫,只要不涉及弑君、叛国、阴谋篡位,都不是什么不可原谅的大罪。从轻发落甚至不发落皆有可能。
白盛不想白费力气,既然不能令对方无还击之力,那么也没必要这么快撕破脸。他自认为耐性还好,总会有人比他先等不下去。
“那就不必再审了。既然他们这么喜欢扮作流民,就圆了他们的心愿。
刺瞎双眼,割了舌头,挑了手筋脚筋扔出去。”赫连嫣然平静地宣判了几人的命运,“让他们的主子好好看看,胆敢把手伸到殿下跟前的下场。”
“追云领命。”人影说完,又倏地消失不见。
始终留意着门窗的武志清可以发誓,房门和窗户真的没有打开过。他抬头看向屋顶,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人是如何进来又是怎么出去的。
白盛盯着赫连嫣然的侧颜微微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感觉到他的注视,赫连嫣然看向他:“殿下可是觉得臣女心肠歹毒手段残忍?”
“怎么会?嫣然都是为了我好,我如何不知。”白盛否认道。
“对加害自己的人心慈手软,就是在给日后养祸端,到时候只会伤得更重更惨。
臣女受过这样的教训,永远不敢让自己再犯。”赫连嫣然不急不缓地说道,话语中隐隐透出几分沉重与悲凉,“背后的人是谁殿下自然心中有数,殿下不变动手就由臣女来做。
臣女就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有口不能言,有目不能视,有手不能提,有脚不能立。
日后再敢算计殿下,说不定就会落得个相同的凄惨下场。”
这哪里是个十四岁少女能说出来的话?
白盛不觉拧了眉,究竟发生过何事才能造就这般既坚定且刚强,又狠又硬的心肠……
……
坑足了银子的白盛下令队伍直奔皖淮府,途中不再接见各地方官员。除去必要的夜间修整,亦不再做任何停留。
沿途的官员虽然得了信儿,却并不死心,纷纷前来拜见钦差大臣与闻喜县主,一心想着博个好感。结果都被铁面无私的侍卫挡在了驿馆之外。
偶尔有几个托了队伍中相熟的官员得以进了驿馆,却又由于武志清和烟波的无情阻挡,根本见不到二位贵人的面。
所带的孝敬倒是尽数留下了,只不过却是当着众人的面,详细记录在了《皖淮水患官员捐赠名册》上,算做了他们对朝廷对灾民的贡献。
看上去似乎是好事,可就凭他们那点俸禄,却捐出了这等价值的银两物品,若是被有心之人抓住不放,保不齐是要危及今后仕途的。
这些东西可是下了血本用来讨好钦差和县主的,本是为了博个更肥美有油水的差事,如今却至多只能换朝廷一句褒奖。
官员们内心滴血面上还得做出欢天喜地荣耀万分的样子。实在是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