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海把车停在路边,三个人轮番安慰,总算让柳含烟的心情好了些。
不管怎么说,郑子豪回家还是很方便的。
茶海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多,询问道:“郑叔叔,咱去不去小姑家?”
郑兴平给郑瑞芝打了个电话,提前通知了一声,这才让茶海过去。
柴曼娜这叫一个忐忑。
上回郑瑞芝来家里,郑子豪是主角,她可以尽量少露面。
可这回去郑瑞芝家里,她是客人,总不能躲起来吧?
郑瑞芝家就在附近,里面住的都是大学和高中的老师,小区里十分安静。
柴曼娜看着路边错落有致的花草,在心里感慨,有文化的小区,还真是不一样。
带着满心忐忑,柴曼娜跨进了门。
郑瑞芝家在一楼,门前带着一个小院子,搭着葡萄架,下面摆着石桌石椅。
石桌上还画着象棋盘。
院子一角种着一颗无花果树,看直径,至少也得十来年了。
一串串小葡萄垂下来,和叶子一起隔绝了阳光,洒下一片清凉。
这画面,和柴曼娜想象中不一样。
菓菓欢呼一声,跑到葡萄架下,踩着石椅爬上石桌,伸手要去摘葡萄。
柴曼娜吓的赶紧护着她:“你有没有礼貌?怎么能上桌子呢?”
“妈妈,我想吃这个!”菓菓兴奋地踮起脚,可惜她太矮了,根本够不着。
郑瑞芝笑着安抚柴曼娜:“小孩嘛,都这样。多多跟皮皮小时候也爱爬桌子。”
柴曼娜这才明白,原来冯时的小名叫皮皮。
不知道还好,现在知道了,连“冯时”这个名字,都没那么惊艳了。
冯玉成端着一盘洗好的葡萄,笑容满面地从屋里走出来:“坐坐坐,我再搬几个凳子过来。”
郑子豪生日那天,柴曼娜一直在忙,和冯玉成只是打了个招呼,压根没说几句话,只记得他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
今天再次接触,好吧,打破了她的固有印象。
茶海把菓菓抱下来,柴曼娜帮着擦了桌子,冯玉成放下葡萄,正要回屋拿凳子,却见郑瑞芝已经抱着凳子出来了。
一家人围着石桌坐下来,吃着葡萄闲扯淡。
郑兴平看着葡萄架:“我就爱你家这葡萄架,赶明我退休了,也得弄个小院子住住,葡萄架下吃葡萄,别有一番风味。”
菓菓一边笨拙地剥葡萄皮,一边笑:“爷爷,你念的是什么诗?”
“爷爷自己瞎编的诗。”郑兴平给菓菓介绍:“你这个姑爷爷特别爱诗词,文化人,不像我,大老粗。”
菓菓撅着小嘴有些不服气:“我也会念诗呢。”
柴曼娜弹了弹她的脑袋:“吃你的葡萄。”
冯玉成逗菓菓:“那你会念什么诗呀?”
菓菓想了好一会儿,才不自信地喃喃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冯玉成大乐,夸她:“念的好。”
柴曼娜想教训她两句,少在这儿显摆,又怕惹了众怒,只能在桌下踢了菓菓一脚。
菓菓完全没感觉到,得意洋洋:“李老师教我的。”
“还记得是哪个老师教的,不错不错。”冯玉成递给菓菓一串葡萄:“好好学习。”
菓菓显然不明白冯玉成的意思,没有接葡萄:“我吃不了那么多,你们吃吧。”
冯玉成更乐:“还知道谦让,不得了。”
柳含烟笑着搂了菓菓:“我这个孙女,特别招人疼,我都要爱死了。”
柴曼娜无奈地磨牙,心想菓菓太爱显摆了,回家得好好跟她说说。
茶海手机响了,他站起来走到一旁接通,听对面说了几句,回了一声“知道了”,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