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苦难,被她说得像是说旁人的故事似的。
宋华卓心中一痛,手不自觉的攀上了元氏的手背上,被元氏拍了一把,恶狠狠道:“都是你惹出来的,若不是你,怎会如此?”
若是她们之间没有张姨娘,感情深厚,夫妻举案齐眉,永结同心,那闺女又何至于躲在深闺数年?
如今闺女优秀,当得起京中才女的名头,但元氏仍旧觉得亏欠。
宋华卓不过是攀上了她的手背,便是被恶狠狠的打了回来,有些吃痛,偏生又心虚,不敢说话。
旁人瞧见了,也心生怜惜,偏生看宋依锦跟个无事人似的,顿时更觉得可怜。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她又开口道:“十几年的春夏秋冬,我早已习惯,如今拿得出手琴棋书画,没有啥可稀奇的。”
这话说的,就算是纳兰轩,也不得不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个坚毅的将门之后。
宋家和元家,祖上几辈,皆是舞刀弄枪的,让他们苦读诗书,只怕是比打他们一顿还要可怕。
元氏从前生在边关,也是个性子野的,如今,年纪稍微大了一些,也懒得到处跑了,性子才沉静下来。
要说宋依锦,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父母必定是出不了多少力,谁让父母肚子里也不见得有几滴墨水呢?
除了能给她尊贵的生活外,旁的还真帮不上,是以,人人都敬佩,宋依锦当真是一个对自己极狠的人。
聪明人喜欢聪明人,在场的聪明人不少,自然是有不少人动了结亲的心思。
才名在外,惊喜不断,娘家显赫,容貌出众,礼仪周全,这样的女子,搁在京中,谁不想娶回家?
只怕是家中儿郎配不上,不是怕宋依锦狠辣。
纳兰轩站得高,瞧见不少人与他有同样心思,吓了一跳,干脆拉过闺女,小声道:“你回头去和宋家姑娘攀交情去。”
“干啥?”纳兰容没心没肺的吃了一口剥好的干果,讶异道:“我本来就喜欢她,什么叫做攀交情,我是真心的。”
“是是是。”纳兰轩不理她的坚定,很是敷衍,道:“你若是喜欢她,你觉得,你二哥与他可是相配?”
二哥去年考上了举人,但是今年春闱,没考上进士,干脆再熬三年,等着下一届的,争取能考个二甲进士,进了翰林院。
虽说顶着一个举人的名头,瞧着是不错,但纳兰容摇了摇头,道:“二哥配不上。”
纳兰轩:……
这死丫头,不试试怎么知道,万一人家偏偏好这一口呢。
“行了,我会和她好好做朋友的,这样有才的朋友,带出去也格外有面子,至于二哥的事儿,不是我说你,爹,你别想了。”纳兰容惋惜道:“二哥有点没用。”
纳兰轩:……
若不是今天她二哥没来,没有听到这些个东西。
若是听到了,只怕是要敲了她额头,什么个玩意儿?
纳兰家这边的举动,宋怡柔不知道,她只知道,很多来自于各个角落的目光,都是朝着她这边看过来。
宋依锦真是的会给她挖坑啊。
宋依锦的悲惨过去,不都是她的生母张姨娘整的吗?
生母是怎么成了父亲的妾室,她早有耳闻,感觉家里头,她们母女是多出来似的。
虽说母亲做得不是很光彩,但生米煮成熟饭了,为何还要如此针对她?
她原本也没什么错,她又不是故意当庶女的,为何将所有的错,都算在她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