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厉的气劲穿透各自的衣袍,臃肿不堪,短短的一瞬间,就剧烈的胶着。
“动极恶”的功力参杂“修罗之豫”的双重之劲道,甫及发动,就被上岘印的“侵心”掌,云淡风轻的裹挟住。
北静未销退的很狼狈,震荡的脏腑,迫使他再也支撑不住,若不是甘修雎搀扶住他,他顷刻就倒下了,还好援助过来的还有疗伤之劲,穿过他的经络,护着他的心脉。这是经手厥阴心包经运行,起始于胸中,向下过横隔至腹络上、中、下三焦,胸部支脉从胸出经腋下天池穴上行至腋窝沿上臂内侧行至掌中到中指指端中冲穴,从掌中出一支脉自劳宫穴出至无名指之关冲穴,然后经少阳三焦经。
经过这一调理,北静未销舒缓了一口气,但上岘印的迫压还在继续,“侵心”掌无从寻觅方向的袭来,无痕无迹,轻描淡写,状若佛莲盛开,不动明王。二人契合发出来的两种功力,仅仅抵御得住。但闻“波”的一声,形同烦闷的一阵嗡响,三道焦灼的气劲炸裂,强大无匹的反噬波浪一般荡漾过来,散布及全身,卷起的衣裾皱襞成形,杂糅若团,竟然泛起一阵青褐的焦黄之色来。
上岘印甚是厉害,他宽阔的袍袖兜转一卷,拂动若扫,竟将反噬的压力凌空上带,引向了天空。
甘修雎趁机拍出一掌,印在上岘印的腹侧,借此机会并脱身离开。
北静未销缓了口气,连同甘修雎一起脱身离开,但反噬的气劲仍旧萦绕在周遭,阻隔着他们来不及阻拦。只见上岘印冲天跃起,一溜烟的功夫,就消失在“其寐其觉”楼的檐头,仅仅可以看见一片飘忽的衣角,还在哪里晃荡,随后一闪即逝,顷刻之间就也不见。
“好厉害。”北静未销烦闷的说了这么一句,顿时就垮塌了下身来,他强撑至此,也尽竭力,若不是甘修雎用经络运行的功法给他调运,他早就脏腑破损,经脉断裂而亡。
甘修雎还是扶着他,不曾放手也许这是一次契机,是缓和他们兄弟之情的机会,所以二人不在忸怩,任凭各自扶助着。
“‘荒厄’你伤的不轻。”甘修雎皱起了眉头,一字一句缓和的道,“恐怕得找’小邺’回来了。”
“哼,”北静未销闷哼了一声,阻止他的道,“叫‘小邺’回来也没用,何况他又不懂疗伤,我还支撑得住,呵呵,看来得疗养一阵子了。”说罢竟然抬起手来,捏住了甘修雎的皓腕,意思是说,今后括易一室的事情,还需要老大你多多费心了。虽然这不需要明言,兄弟之间一个眼神,甚至一个动作就能领会,何况他们历经风雨,沧桑无阻,情义无值,其中的磨合默契实在是无足对外人道哉。
甘修雎愣了一下,继续调和经脉,替北静未销疗伤,长久以来,他俩因政见不同,多有罅隙,现在情义尚存,又夫复何求。低顺和睦的道:“老二,你这伤怕得寻‘管隐先’前来医治了。”
管隐先,天下三十四位宗师之一,号“宗师之隐”,以医技见长。他本是先秦时期兵法大家“管仲”的后裔,兵家没落于秦汉后,并随着家族遁隐。而他另辟蹊径,将医学凌驾于武学,甚至是家传兵学之上,他天纵奇才,是唯一一个以医道见称,享誉江湖的一代宗师。
“呵呵,他那个老鬼头,怕请之不动,还是自己慢慢调养吧,不足以致命就好。”北静未销肃严的脸上,那冷漠的嘴角竟然不经意间噙出一丝隐隐的微笑,淡淡又浅薄的很。
“也是,不过,你不要再与人动手了。”甘修雎突然持以一个老大的威示,强硬且无法反驳的道,但迅即一想又一软的道,“依你的脾性,怕是不会乖乖的就范,你只要好生养着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