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越慢慢的放缓拳锋的刚烈,此时的他犹如被飓风猎猎摧驳的孤舟,无论江河如何的泛滥,他仍旧屹立不倒,到了这般的程度,两人比拼的并不是功法的技熟,而是一种坚持,因为凭着各自的本领与修为,已经到达巅峰状态了,余下的并是看谁更为艰深,能悟透此间的玄妙,徐先渐堪堪发出来的一拳,被抵御在明越的胸前,渐渐变得灼烈大盛,这是一股化诗意入劲道的衍变,是一次“吟风萧”的功法升华,他的十三式早也频临过半,此刻袭来,却很是不同,原来先前的招式是试探,这一拳才是杀招。
斗到如此的境界,早也分出胜负,只是两人都明白不到不决生死的那一刻,并要不死不休的继续缠斗下去,所以此刻才是最终的对决,缓缓彰显肌体的身骨被劲气暴露出来,充满无尽魁梧的雄浑状态,只是那一拳还在一点一点的前进,仿佛不曾退缩也不及阻挡。
“扑”的一声拳骨已经开始触及肌体,慢慢的灼烫衣襟,熨开来一阵焦灼的僵持,明越犀利的眼神里逐渐变得空洞的若无一物,他也在提升自己的突破,自上次与据传府的三皇之一皇之首一战过后,受益匪浅,此刻他放缓了来拳的速度,窥探到了敌人的境界已经修习到化腐朽为神奇的那一步,所以每一招普通的袭击,并是有着摧古拉朽的破损之力,直到拳锋触及肌体,感觉到一丝疼痛后,就灵光乍现,突然放手阻挡,任凭这一拳推碑断石的击中在胸脯。
徐先渐一惊,不料他竟然如此的抵御,就这样一顿,瞬间并酷烈,凝固的犹似血刃未冷的昂扬气慨。
明越经受这一激发,全身的机能意随心走,披气笼罩,一股怒伏的威势,在孕育的浓厚稠度下,蕴藏着惊天动地的雄魄。
“将军之念!”徐先渐触目一惊,口中念念有词,却来不及抽回来拳,再度发出来的杀魂竟然如此惊心动魄,势动山河,不到淬火繁练的地步,如何做到再次劲发。刚猛如龙腾虎啸的一记杀招,摧枯拉朽的横梗过来,顿时震荡的他如断了线的风筝直往院墙外飞了过去,直到“扑通”一声,才跌落在那里。
“噗”的一声明越按耐不住气血的翻涌,呕出一大摊稠黏泛黑的血,他这是伤上加伤,再次频临危险,直到巍巍然的屹立,缓缓走了两步,后并再也支撑不住,跪坐在了地上,急促的呼吸让他紧搐胸口,抑制不住的鲜血,淋漓满目的往地上流淌,远远的望来,凄楚又醒目。依稀可以辨识的楼檐还在那里耸立,却也渐渐变得模糊,不禁他开始笑了,满是血迹斑斑的口中,含糊不清的说着:“寂…叔,小越,已…已经…尽力…了。”说罢,空泛的双目随着僵硬的头慢慢地抬了起来,隐隐瞻仰遥观着云烟悠然的天际,一片清徐。
“莞尔,你想说什么?”北静荒厄已经熨白的手指在椅背上“沙沙”的磨硌着,他根本就是凭着强大的毅力在支撑着,若不是金瓠犀过来,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想必早也随着敌人的强势出现,而担忧的触发旧疾,此刻唯有寄托说来淡化剧烈的灼痛,所以随口问道。
“嗯,”金瓠犀一怔,蓦然不知今夕何夕的憨美,但她并不是傻子,在细细瞟得一眼台场上诸多包藏祸心的人后,才索然无趣淡淡的回道,“大哥去了哪里,怎不见他,今日不是我们的良辰吉日么,为何兄长却没了踪影。”
“甘修雎么!”北静荒厄清峭的脸上,显出一片浮白,他当然知道他的结义大哥去了哪里,只不过不能告诉于她,因为这是一场骗局,她只不过是这场布局里的小小掩饰,却堪为重要,唯一料不到的是这位淡然如菊的女人竟然真的想要嫁给他,不禁炯炯如炬的目光开始回缩,不敢去瞧眼前这个疑惑的女子,那一双含星如点漆的眸子,明亮的甚乎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