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青衣…”明越暂得喘息,他伤在韩铁燎绝世棱锋的一箭之下,仅剩半条苟延残喘的命,纷乱的战局中,突然瞥的一眼,见一道仿佛浮光掠起的身影,在婆娑如缕的罅隙中,往来穿梭,竟然如鱼得水,浑然不沾血腥羁绊,不禁夸赞而道,“听闻谷翠峰乃世间难得一觅的圣地,不知贵兄兴致勃勃,为何偏偏来此搅一番污浊的浑水,殊不知超然物外的公输一脉,也有世俗腐化的一面,令人不禁感叹啦!”
公输青衣败在韩铁燎的一箭锋沉之下,有些抑郁不快,此刻见重重枯乏无味的战局当中,一位抱着残损之躯却依然风姿依旧,神采奕奕的人,洒脱不羁的脸上虽苦桑衰疲,但那份坚韧刺痛的令人心生一股羞愧之意,当下回道:“你是?”
“北城王传人,经此一役,当可响彻江湖了!”波谲云诡的天空,云烟出岫一般飘来一句颇为震烁的回应,一人似拨开云雾见初晴,掠过层层鏖战的众人,在遍染累累血迹的白石栏柱上蜻蜓点水的一触,然后翻身起落,来到两人的身畔,他话声堪堪响起须臾并即到,这眨眼的功夫,足见其身法高明,也臻达化腐朽为神奇的化境。
公输青衣睨目一瞥,淡淡的道:“那又如何!”他似乎很为轻挑,不太正视此人的说辞,身为谷翠峰公输一脉的传人,很是目空一切,何况他并没有见过明越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杀魂功法,“将军之念”所以不屑于来人的夸大。
“呵呵!”来人不以为拗,反而不露声色的一笑,他其貌不扬,有些瘦弱,一头披散的长发配合着清癯的面容,看起来脸长狭窄,目冷鼻挺,若是单单只瞟一眼,这些器官很是影响,但偏偏结合在一起,就如塑像的雕琢一般,五官端正严谨,而且八面玲珑。
“黑长老,你出现了,想来那满天繁星如尘的灯群并是你的手笔吧!”这时虚玉溪清理出阻碍他维护门人的骚乱,仗剑执锋,寒冷的立在明越的身侧,背身孤峭,淡漠的说来,如同山峰一般卓尔不群,又出类拔萃,逢那一袭飘忽若烟云朝霞豁然清明的人脚踏烽火戏谑的迟来之机,并贴着背脊,立在邀来徜徉却意兴阑珊的边畔,耽耽孤伏若枕,一派沉吟至今,而衍生一股渐染的添筹助鼓之力。
“黑长齿!”明越混浊的目光,突然焕发神色,炯炯如炬的燃烧了起来,他吐出一声惊诧,并归于平静,此人在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险峻时刻,堪堪出现,说明敌人也悉数莅临,不在躲躲藏藏,准备与他们来一场实实在在的真切较量,那么自己又惧怕些什么,如今最为殷实的班底,纵横一系中人在形势危及的险厉时刻,及时的来援,这份足可傲视群雄的倚仗,又且何惧任何的牛鬼蛇神,虚玉溪蛰伏于畔,顿时令他斗志昂扬,忘了一身难以支撑危局的遍体鳞伤,站立在外围的阵势前沿,堪堪只为最后的凌厉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