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公子对着楼外的广阔天空,但有所悟的道:“宁大家误会了,小生不过是忧虑这万里江山,将有谁来执牛耳,但看今日之始,风流百载,也载浮载沉!”说罢眼角余光瞟来一丝干瘪的苦涩味道,原来他忧虑的竟然是这广袤无垠的楼外世界,看来他也从小民之局限,入窥大国之车乘,他眼中的世界也颇为不同,与这一争输赢的楼内,高下立判,如果不出意外,这位清衣姿染的高雅之人将是这南朝永祚延续的希望,只是不知这样的人能否还可以留在当下,为现今这樊困的时局忧心忧虑。
宁卓衣摇了摇头,她当然是看透了这群南人的拙貌伪劣,鲜以为耻,这种高门的腌臜与污秽,她也见过太多,其中的阴晦不足以道,但那份窒息的令人扼喉的紧匝,实在是提不起,道不明。于是将目光向楼道那边瞟去,发现那里竟然也颇感意外。
楚室晓作势要翻身下楼,不巧渲染着古意的堂内传来一声薄削清脆的很的话,令人忍不禁不想拂逆,闻来道:“公子这就准备走了么,既然有意清解畅谈,何不喝杯茗茶再走,这不且是小女子待客之道。”
慕白公子也将目光往这边瞥来,发觉原来有人比他更翩然出尘,且眼中飘来的纯澈古井不波,一漾见底的并心生仰慕之意,顿时好奇的转首过来。
楚室晓眼见只要纵身一跃,并可脱离这群文人的腐儒之酸,但那句“待客之道”传来免不得一番费神叨扰,但既然那位胁迫他的人,奉裘阎之命要他扰乱这场集会,好逼迫真正的拢形之主出来,那么这机会并来了,于是翻身脱出重围,来到孕育着袅袅檀香的古韵堂内,恰恰地上铺陈的锦罽,纹绣典雅,加上纱隔栌宇,竟然极为舒华绮丽,一时被这尽显奢华、内涵的地方所感染,竟不好踩踏上去。
望着厅堂之中那人稍稍拘谨的窘迫,宁卓衣的眼眸开始漾出涟漪来,她是很喜欢这个进入堂内故作矜持的人,因为她看到了一丝久违来的风采,那就是纯澈,清靓的让人都想舀上一瓢,看看究竟是不是清澈见底,不染俗尘。原来她的内心竟然枰然心动了,不单单只为一个能引起她绮念旖旎的样貌,而是她万千红尘中,等待着的一人,就只能是他。
这就是一个平凡女子的爱情,一见之下,莫名其妙的并私定了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