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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就好

作者喻贵南，笔名喻辉

前天翻看手机，看到去年十一月初的一则语音，点开来，听到的，却是我跟母亲开玩笑时所唱的一段花古戏，当时我边唱边随手保存了下来。昨日我一字不改的，上传到网上，并命名为《开心就好》。

记得那一天，母亲开着手机，在听花古戏，“对着了南天门，深施一礼，辞别了众仙家……”

这花古戏，我曾经听母亲唱过，喉清润雅，洋洋盈耳，只是，那好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

我不觉停了手里的活计，拉开嗓门跟着唱了起来，“对着了南天门……”当唱到深施一礼的时候，我像古装戏里的丫头见着小姐一样，右手压左手，放到左腰处，双膝微微一弯，我调皮地朝母亲道了一个万福。

母亲笑着连连摇头，说我唱错了，还有，走路和行礼的姿式也不对。

她站起来，给我示范，双脚并拢，脚后跟朝一个方向移动，再移动双脚脚尖，以反复移动代步。“行礼时，要双手靠拢，十指伸直，放在腹前，弯腰躹躬……”，她将双手放在头顶上方，边唱边跟我解说。

我照着她的姿式和唱腔，试了几遍之后，母亲才点了点头。

可是第二天，我无意中唱时，母亲又摇头了，我不觉哈哈大笑，接着，我随口唱道：“耦代各里烫，对夺了南天门……想唱就唱，想跳就跳 ，管它南北不搭调……只要开心就好”。

当时我一口气唱了出来，因为那时母亲癌症在身，已晚期。我心想，能快乐一天是一天，管它着调不着调，能开心活着就好，其实，哪个人的生命不是在倒计时呢？我希望母亲能活在这世上，不是我们在坟外，而她在坟里，一想到这，便让人心里难受。

于是，唱的时候，我只说，只要不像山伯和祝英台一样，本可成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却只能被生生拆开来，那种结局，太凄凉。

可是，母亲终究是走了，就在今年春节前。当时唱这《开心就好》的时候，我的心中，除了心酸，更多的，是期盼，希望母亲能快乐。而现在，回头再听《开心就好》，心里唯剩心酸、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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