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朱把德叔送到医院，直到德叔出院，方才告别离开。

出门时，舒眉追了上来，送给她一个蚨币，叫她往东出海寻找东西，若靠近时，戴上蚨币，它会给她指路。并表示德叔欢迎她随时回去。

恨朱心中一暖，作揖为别，转身离去。

出了德叔家大门，湛蓝的天空下，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无数的海鸟自由翱翔，海风习习，吹在身上，衣衫飞舞。

恨朱有一种说不出的自由和畅快。

她不由得想起了林风。当初，即使是和林风短暂的别离，她总有一种失落的感觉，特别是此次离开林风，心里更是沉重。

而如今离开德叔家，她却感到十分舒畅，有一种从牢笼脱困的感觉。一对比，恨朱方发现，之前林风给她的安全感和依赖感，自己从未注意。

想到此，原本放松的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了下来。

现在怎么办呢？

她理了理思路。舒眉所说开明泮出海乘金龟往东而去，此处出海往东，是海南岛、菲律宾、台湾岛，再往东，大一点的岛屿，就是日本列岛了。

联想到之前阿摩羯所说的、开明泮往东洋去的猜测，恨朱决定前往东洋。

但怎么去呢？

飞机肯定是不行的，因为她没有护照。

同样的原因，即使是乘船，一般的客轮也是不行的。

她只有找一个不需要护照的船才行。

哪里才有这样的船呢？

恨朱感到有些一筹莫展了。

怎么办？

这里，恨朱看到街上有一个华为手机销售门店。

异国他乡，哪怕是看到一个专卖本国商品的商店，恨朱也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她想，若店员是中国人就好了，不管怎么说，至少可以说说话吧。

她赶紧走进店中。

店子并不大，仅二十几平米，但很亮堂。

看到有客人来，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迎了上来。

“新潮”，女孩子打了个招呼。

德叔住院期间，每天查房时，护士先总是说这么一句。恨朱知道，这是安南语“你好”的意思。

恨朱也用安南语答了一句。她不知道，其实在国外，即使是销售中国商品的商店，商员也基本是当地人。像她所在的小店，更不用说。

她感到有些失望，想要离开。

店员上下打量了恨朱一眼，用有些生硬的汉语问道：“你是中国人？”

真的是，走在安南，她的国籍似乎就写在脸上。

恨朱含含糊糊的答了一句。

“等等——”，店员轻轻拍了恨朱的手臂，引导她来到店中间的沙发上，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店员拿出手机，对着手机说了一句安南语，然后把手机对着恨朱，恨朱听到，手机里清晰的放出汉语：“你好，你要买手机吗？”